赫拉克勒斯第五功：清理奥革亚牛栏

国王命令赫拉克勒斯去清理邻国埃利斯王国奥革阿斯国王牛棚里的牛粪山，而且必须在一天之内完成。厄律斯忒乌斯命令赫拉克勒斯离开自己的王国，以此来防止赫拉克勒斯在百姓中获得更多的支持。厄律斯忒乌斯想要看到他的堂兄，独自一人疯狂地搬运着臭气熏天的牛粪，在徒劳无功的努力中，试图清理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牛粪。

奥革阿斯国王的牛棚

奥西普·扎金绘制的《赫拉克勒斯的功绩：清理奥革阿斯牛棚》，创作于 1960 年。图片提供： Artefact

奥革阿斯国王是埃利斯王国的统治者，埃利斯王国位于希腊西部伯罗奔尼撒半岛。奥革阿斯父亲的身份存在争议，不同的记载有不同的说法。有人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名叫埃莱奥斯的人类国王，他是海神波塞冬的儿子。也有人说他的父亲是色萨利王子福尔巴斯，或者说是珀尔修斯之子赫利俄斯。大多数记载都认为奥革阿斯父亲是太阳神赫利俄斯。根据不同的记载，奥革阿斯母亲的身份可能是希尔米奈、瑙西达美或伊菲波埃。

奥革阿斯国王是古希腊著名的统治者，被认为是当时最富有的人之一。在那个时代，牛是财富和社会地位的重要象征，奥革阿斯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多的牛。

奥革阿斯拥有超过 3000 头牛，他把这些牛养在一个巨大的围场里，这个围场被称为奥革阿斯牛棚。这些牛都是他父亲，太阳神赫利俄斯，送给他的礼物。这些牛被称为太阳神之牛，以其令人惊叹的美貌、神圣的健康和永生而闻名于希腊神话。值得注意的是，赫利俄斯的另一个牛群将在一代人后，在奥德修斯史诗般的冒险中发挥重要作用。

佩莱格里诺·蒂巴尔迪绘制的《奥德修斯的同伴们抢走赫利俄斯的牛》，创作于 1554 年至 1556 年。图片提供：网页艺术画廊

奥革阿斯的牛得到了赫利俄斯的祝福，拥有神圣的健康，不受疾病和死亡的困扰。然而，这种祝福也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弊端：这些牛产生了惊人的粪便量。尽管奥革阿斯拥有巨大的财富和资源，但面对 3000 多头神牛产生的粪便，他还是难以应对。他放弃了清理牛棚，当赫拉克勒斯来到埃利斯时，已经有 30 多年没有人尝试清理过牛棚了。

奥革阿斯牛棚非常巨大，甚至比一些城镇还要大。在牛棚的内部和周围，堆积着大量的牛粪，这些牛粪堆积得如此高，以至于人们在远处靠近时就能看到它们。在一天之内清理奥革阿斯牛棚这个巨大的建筑群，似乎完全不可能，即使是对于赫拉克勒斯来说也是如此。

承诺的协议

亨德里克·戈尔齐乌斯绘制的《伟大的赫拉克勒斯》，创作于 1589 年。图片提供：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当赫拉克勒斯越来越靠近埃利斯城时，他看到了地平线上远处的牛粪堆。这对英雄来说，很显然他的堂兄让他来执行这项任务是为了羞辱他。赫拉克勒斯之前对完成任务的时间并不在乎。他花费了数周时间来完成其中一些任务，有时甚至需要一年时间。然而，这一次他只有 一天时间来完成任务。在战胜妖魔、完成不可能的任务之后，赫拉克勒斯发现面对时间和一座庞大的粪山，他可能将失去一切。

赫拉克勒斯是一个固执的英雄，他敢于挑战神灵和宇宙。当走进奥革阿斯的宏伟宫殿时，赫拉克勒斯暗自发誓，他不会让厄律斯忒乌斯浅薄的羞辱计划得逞。因此，他发誓要完成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清理牛棚，但却不触碰任何一块臭气熏天的粪便。

杰拉德·范德·古赫绘制的《赫拉克勒斯清理奥革阿斯牛棚》，创作于 1725 年至 1732 年。图片提供：大英博物馆

看来，在古希腊，消息传得并不快。奥革阿斯国王虽然知道赫拉克勒斯的声誉，但他并不知道这位著名的英雄为何会来见他。当赫拉克勒斯意识到厄律斯忒乌斯的使者还没有到达奥革阿斯那里时，这位英雄，也许是被自己内心深处的誓言所鼓舞，做出了一个冲动决定，一个他后来会后悔的决定。赫拉克勒斯向国王提出了一个交易：如果他能在一天之内清理奥革阿斯牛棚，奥革阿斯将给他十分之一的神牛。

奥革阿斯欣然同意了赫拉克勒斯的条件。对这位国王来说，牛棚的污垢和臭气一定是个持续存在的问题，他欢迎任何敢于或愚蠢地尝试清理它的人。对于这位君主来说，这笔交易是双赢的。像赫拉克勒斯这样著名的英雄，很可能会清理掉相当数量的牛粪。然而，即使是像赫拉克勒斯这样强大的英雄，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清理掉所有牛棚里的污垢，这将确保他永远不必支付任何报酬。

这项协议是在奥革阿斯宫廷面前达成的，协议将在第二天日出时开始。奥革阿斯还宣布，他的儿子菲琉斯将与赫拉克勒斯同行，以确保这位英雄不会欺骗或戏弄国王。

巧妙的计划

弗朗西斯科·德·苏巴朗绘制的《赫拉克勒斯改道阿耳菲奥斯河》，创作于 1634 年。图片提供：普拉多国家博物馆

赫拉克勒斯通常被描述为一个靠蛮力取胜的英雄，人们通常不会把他与狡猾和敏捷的思维联系在一起。他通常的做法是先挥舞棍棒，然后再思考。然而，这种看法与他的真实能力并不相符。赫拉克勒斯绝非傻瓜。只是因为赫拉克勒斯不喜欢计划，并不代表他不能计划。

在赫拉克勒斯的所有特质中，最突出的就是他的固执。他发誓要在一整天内清理牛棚，但绝不触碰任何一块臭气熏天的粪便。怀着这种决心，赫拉克勒斯凝视着巨大的粪山，并想出了一个简单而巧妙的计划。事实上，像珀尔修斯和忒修斯这样的其他希腊英雄，他们以狡猾和智慧著称，可能无法想出如此简单、直接、创新的方案。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赫拉克勒斯和观察员菲琉斯一起开始了清理奥革阿斯牛棚的任务。到达之后，赫拉克勒斯并没有直接进入牛棚，开始用手清理污垢，而是用棍棒在牛棚的墙壁上打了一个大洞。这使菲琉斯感到惊讶，他看着赫拉克勒斯用自己的双手挖出一条巨大的沟渠，沟渠从洞口延伸出去。这条沟渠最终分成了两条，赫拉克勒斯不时地在两条沟渠之间来回穿梭，这两条沟渠似乎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延伸。

赫拉克勒斯清理奥革阿斯牛棚，通过改道阿耳菲奥斯河和皮尼奥斯河。 细节来自西班牙利里亚的罗马马赛克《十二项功绩》，创作于公元 201 年至 250 年。图片提供：国家考古博物馆

到中午时分，赫拉克勒斯还没有进入牛棚，但他已经在他的非凡挖掘工程中取得了重大进展。到了下午，菲琉斯终于看出了赫拉克勒斯巧妙策略的轮廓。这位英雄一直在不停地挖掘的沟渠，现在已经到达了它们预定的目的地——当地两条河流，阿耳菲奥斯河和皮尼奥斯河。

经过一天辛苦的挖掘，赫拉克勒斯终于可以实施他的计划，改道河流，一举清理掉牛棚。这个计划简单得令人惊叹，但却依赖于只有赫拉克勒斯才拥有的超凡力量和耐力。赫拉克勒斯创造了一个巨大的原始厕所，可以冲走所有的废物和污垢。

赫拉克勒斯改道了阿耳菲奥斯河和皮尼奥斯河之后，汹涌的河水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冲走了几十年来困扰牛棚的牛粪和废物。赫拉克勒斯有时间剩余，而且没有触碰任何粪便，就在一天之内清理了奥革阿斯牛棚，又一次挑战了神灵，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后续事件

赫拉克勒斯清理奥革阿斯牛棚，创作于 1808 年。图片提供：古腾堡计划

奥革阿斯国王说不出话来，赫拉克勒斯似乎总是能让国王们哑口无言。这位国王不愿意放弃任何一只他珍贵的牛，他真的认为在一天之内清理掉他的牛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赫拉克勒斯完成清理牛棚时，来自厄律斯忒乌斯的使者也赶到了，并通知了奥革阿斯国王，这位英雄正在执行第五项功绩。奥革阿斯国王拒绝履行他的协议，拒绝支付赫拉克勒斯，因为这实际上是赫拉克勒斯在厄律斯忒乌斯的命令下赎罪的一部分。奥革阿斯国王更进一步，否认他曾经与赫拉克勒斯达成过任何协议。他声称，赫拉克勒斯的请求纯粹是贪婪和对他和厄律斯忒乌斯国王的不尊重。

赫拉克勒斯通过改道河流清理奥革阿斯牛棚，莱比锡收藏卡，创作于 1939 年。图片提供：维基百科

赫拉克勒斯强烈反对奥革阿斯的指控，并坚决否认他们达成的协议。奥革阿斯认为，他的臣民中没有人敢于违抗他，他提议让赫拉克勒斯将此事提交法庭，以进行仲裁，如果他愿意的话。赫拉克勒斯固执地接受了提议。

正如奥革阿斯所预期的那样，所有证人都证明他们之间没有协议。然而，当奥革阿斯的儿子菲琉斯前来作证时，一切都改变了。菲琉斯像他这一代的许多人一样，敬佩赫拉克勒斯，为赫拉克勒斯辩护，这令他的父亲大吃一惊。尽管菲琉斯亲眼目睹了事件，但奥革阿斯还是拒绝支付给赫拉克勒斯十分之一的神牛，并将菲琉斯和赫拉克勒斯驱逐出他的王国。于是，菲琉斯流亡到杜利基昂岛，并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定居点。

离开之后，赫拉克勒斯发誓要回来，报复奥革阿斯对他的欺骗。赫拉克勒斯在与杰森一起寻找金羊毛时，再次与奥革阿斯相遇。然而，直到多年以后，赫拉克勒斯完成了他的考验之后，他才回到埃利斯王国，寻求报复。

亨德里克·戈尔齐乌斯绘制的《法尔内塞的赫拉克勒斯》，创作于 1592 年。图片提供：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当赫拉克勒斯回到提林斯时，他发现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厄律斯忒乌斯国王得知了赫拉克勒斯与奥革阿斯的协议以及不成功的诉讼。尽管赫拉克勒斯能够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并避免了羞辱，但厄律斯忒乌斯国王却看到了报复的机会。他撤销了清理奥革阿斯牛棚的任务，理由是赫拉克勒斯要求报酬。赫拉克勒斯赎罪的规则规定，他必须完成厄律斯忒乌斯的所有任务，不能有任何抱怨或要求报酬。

于是，厄律斯忒乌斯又给赫拉克勒斯安排了一项额外的任务。 尽管赫拉克勒斯以沉着冷静著称，但他得知自己的惩罚将持续更长时间时，还是掩盖不住失望的情绪。尽管如此，他没有说一句抗议的话，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然后，他平静地转向厄律斯忒乌斯国王，等待着他第六项任务的指示：杀死斯廷法罗斯的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