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这位享誉世界的希腊哲学家，被公认为西方哲学之父。虽然许多学生熟悉他关于伦理和未经检验的生活的信念，但很少有人了解他的生平故事以及塑造他个性的社会和文化经历。在本期访谈中，理查德·马兰卡与剑桥大学希腊文化教授保罗·卡特利奇博士探讨了苏格拉底的生平和时代。让我们一起了解这位改变世界的哲学家。
保罗·卡特利奇是剑桥大学名誉 A. G. 莱文蒂斯希腊文化教授，也是纽约大学全球杰出教授。他是 BBC 剧集《希腊人》和 Channel 4 剧集《斯巴达人》的首席历史顾问——并曾做客 BBC 的《我们时代》和其他众多节目。卡特利奇教授还获得了希腊古代荣誉勋章金十字勋章和斯巴达荣誉市民称号。他出版了关于古希腊、斯巴达、亚历山大大帝、民主等主题的著作。
保罗·卡特利奇博士谈苏格拉底其人
苏格拉底的大理石半身像，希腊/罗马时期，公元前 380-60 年。来源：大英博物馆
RM: 您能深入探讨这位无与伦比、独树一帜的哲学家苏格拉底的一生吗？
PC: 苏格拉底，索弗罗尼克斯之子，来自阿洛佩克政治区，出生于公元前 469 年。他在公元前 451 年成年，从公元前 439 年 30 岁起就有资格担任雅典公职。实际上，他只担任过一个已知的职位，即在公元前 406 年通过抽签被选为“五百人议会”成员。并且，在他 63 岁时，他实际上通过抽签被选为大会主席，任期一天。对于苏格拉底来说，这一天绝不平凡。
苏格拉底的母亲是一名助产士，他喜欢用助产士作为比喻，来比喻从辩证讨论中提取真理的智力过程。或者至少，这是他的最著名的学生柏拉图在《对话录》中将他描绘成人物/对话者的方式，尽管这些对话录都是在苏格拉底去世后写成的。他在公元前 399 年被自己同胞组成的公众陪审团判处不敬罪后，服用了自行服用的致命剂量毒芹而死。
据说苏格拉底学会了石匠的职业，但他如何找到时间练习却是另一回事。他似乎主要依靠他众多富有且通常是上层阶级的友人的补贴和款待为生。众所周知，他曾两度为雅典与希腊大陆的敌对城市作战，据说他表现出非凡的勇敢。但这仅仅是他 30 岁后近四十年生命中的两个战役季节。
亚里士多德对苏格拉底儿子的批评可能是准确的，尽管它也可能是一个比喻：著名的父亲显着地未能培养出同样令人敬佩的儿子。而苏格拉底是出了名的不称职的丈夫。据说他甚至有两个妻子，同时，重婚，其中一个，桑提佩，据说就是传说中的悍妇。
保罗·卡特利奇教授
RM: 苏格拉底是否在任何形式上保留了一些父母的影响？
PC: 除了助产士的类比之外，他还喜欢使用涉及讨论technē的工艺类比，希腊语意为技术技能或专业知识。是否有教导美德的technē？这是柏拉图的《普罗泰戈拉》对话录中提出的主要问题，对话录以来自阿伯德拉的访问智者普罗泰戈拉命名，他声称对神是否存在持不可知论态度，并著名的宣称人是万物之度量。这是一个极端的唯人主义立场，与柏拉图的“理念论”截然相反。根据柏拉图的理论，存在一个超越人类干预但并非超越（特殊）人类理解的绝对真理和现实领域。
雅典阿戈拉水彩画，作者：J.J. WOlfendsberger，1834 年。来源：雅典美国古典研究学院
RM: 最近，我和妻子孩子在雅典的阿戈拉，我发现自己想象着苏格拉底站在那些同样的石头上。（他也可以在杯子和 T 恤上看到。）苏格拉底的一天通常是什么样子的？
PC: 对于这位非凡的人物和思想家来说，最“正常”的一天似乎是柏拉图对话录中所假定的场景。据此，苏格拉底被发现晃荡在雅典的中心，通常是在阿戈拉地区，寻找合适的对话者和对话主题，进行辩论，提出“苏格拉底式”问题（不可确定地回答），并使用“苏格拉底式”问答方法。
显然，苏格拉底主要对两件事感兴趣：认识论（知识理论）和道德哲学（如何过上最好的生活）。柏拉图实际上可能创造了“philosophia”这个词。但在柏拉图为他在死后写的虚构辩护词《申辩篇》中，苏格拉底扮演了一个积极分子的角色，把自己比作一只牛虻，试图刺痛那些懒惰、毫无疑问的雅典人，让他们摆脱道德和智力上的麻木和堕落。
苏格拉底并不特殊，他也是一位漫步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雅典中部的学派被称为“逍遥学派”，正是因为这位大师喜欢边走边教。但苏格拉底没有创立任何学派，他确实将自己通常的探究和理论方法，面对面提问，发挥到极致。考虑到他其他“自然”的习俗，比如让头发和胡须生长，他赤脚四处走动将是他的第二天性。但并非所有柏拉图对话录中的场景都是雅典中部的偶遇。《理想国》的讨论设定在比雷埃夫斯的一位富人家里。
批判性思维和苏格拉底无畏的哲学思想
苏格拉底教导他的弟子，作者：约瑟夫·阿贝尔，1801 年。来源：沃德斯登庄园
RM: 苏格拉底说自己一无所知，这难道不傲慢吗？这就像一个伟大的足球/网球运动员说自己是业余爱好者，然后压倒对手一样吗？
PC: 从形式上来说，当然，断言他“一无所知”这一命题在逻辑上是矛盾的。他是如何“知道”的？他，以及柏拉图，认识论上的观点是，应该在“知识”和“信念”之间划清界限。无论一个信念在经验上多么有根据，它仍然处于知识本身之外一个层级，对于严格的逻辑学家来说，它低于知识本身一个层级。在此基础上，柏拉图建立了一个完整的道德-政治-哲学体系，并在我们用英语称之为《理想国》的著名对话录中阐述了这一体系。它在古希腊原文中的标题是Politeia（政治，宪法）或On Justice（Dikaiosunē）。
然而，苏格拉底从未写下一句话关于他的“哲学”，他可能确实没有认识到他的教导是“哲学”。而柏拉图则不认为苏格拉底的哲学是教导，因为他认为美德是无法教导的。对于苏格拉底来说，辩证法是一种论证工具，一种澄清对话者思想的方法，特别是让他们摆脱无法经受苏格拉底式攻击的“普通语言”信念。因此，当被问及“正义”或“虔诚”可能是什么时，苏格拉底的谈话者通常会假设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以至于这个概念本身不需要检验，而是给出他们认为是“公正”或“虔诚”的行为或行为的例子。于是柏拉图的苏格拉底会猛烈抨击他们，通常是揭露他们未经检验的假设导致的致命逻辑矛盾。这种对话，或者更确切地说，言语比赛，的结果通常是“aporia”：一个希腊词，意思是无法（明显，清晰）达成一致结论。
RM: 苏格拉底给人一种永葆智慧的老人形象，但他也有竞争对手。可以说他像运动员一样，但他是智力上的运动员吗？像苏格拉底或柏拉图这些哲学家喜欢运动吗？
PC: 可以将苏格拉底否认知识，然后粉碎谈话者的策略与超级运动员假装自己是普通人，然后在足球或网球比赛中完胜对手的策略进行类比。当然，体育运动在苏格拉底之前很久就成为了希腊思想家议程上的一个议题。奥运会只是公元前 5 世纪，在希腊世界各地举行的可能多达 50 场田径比赛中的一项。
奥运会是公认的最古老的比赛，创始于公元前 8 世纪，也是最著名、最具声望的比赛。因此，它们以最尖锐的形式提出了一个哲学问题：从事体育运动有什么好处，或者说美德在哪里？哲学家，也许部分原因是他们中几乎没有人擅长运动，倾向于谴责和贬低运动员为使自己成为最好的跑步者、摔跤手或其他任何运动员所付出的努力，因为这是一种纯粹的体力，而不是精神美德。苏格拉底可能也是这种观点。
我上面说过，“几乎没有人”擅长运动。然而，柏拉图是一个例外。像他的一些贵族同胞一样，他在青年时期在体育馆里进行（裸体）摔跤，体育馆这个词的意思是“裸体锻炼的地方”。据传，他非常出色。以至于甚至有人说他的名字“柏拉图”实际上是一个绰号，意思是类似于“宽阔！”。
RM: 我认识的很多人中，也许最诚实的是一个从小学就开始的旧朋友，但他经常在 Facebook 上被拉黑。苏格拉底一定非常勇敢和固执。但社会往往会惩罚这种大胆的思想家。
PC: 苏格拉底在追求他认为的真理时，似乎无所畏惧。尽管他，而不是柏拉图，对这个词的具体理解尚不清楚。他似乎总是寻求道德准则，以过上美德的、经检验的生活。“没有人会故意或自愿地做错事”可能是他的格言之一。
与阿里斯托芬的喜剧《云》（公元前 423 年）中对他所描绘的讽刺漫画相反，苏格拉底并没有头脑发热，他是一个健壮、脚踏实地、务实的道德哲学家。他不是一个吹毛求疵的人，也不是一个脱离肉体的知识分子。在灵魂问题上，他持矛盾态度。像所有希腊人一样，他们还没有将智力定位在大脑中，他认为人的灵魂（psuchē）是情感、情绪和思想的所在地。另一方面，至少如果我们可以相信柏拉图的《斐多篇》对话录中的苏格拉底，他不相信灵魂不朽。
苏格拉底，重装步兵
苏格拉底教导伯里克利，作者：尼古拉·吉巴尔，1780 年。来源：符腾堡州立博物馆
RM: 苏格拉底不是军队的海报人物，但他以勇敢著称，甚至救了阿尔西比阿德斯。作为一名重装步兵，他是否与可怕的斯巴达人有所往来？
苏格拉底与斯巴达的盟友作战过，大约在公元前 430 年在希腊北部的波提狄亚，以及在公元前 424 年在希腊中部的底流姆与底比斯作战。他确实救了阿尔西比阿德斯（公元前 450-404 年）的性命，阿尔西比阿德斯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贵族，在他父亲战死后，被抚养为伯里克利的名义上的监护人。
在公元前 415/4 年，阿尔西比阿德斯在雅典因不敬罪受审时叛逃到斯巴达，他可能确实犯了不敬罪，尽管起诉人是那些不喜欢他名声和姿态的私人仇敌。他并没有从意大利南部返回雅典，而是溜走了，前往斯巴达，在那里他“融入当地”，并以完全斯巴达的方式生活，甚至与一位缺席国王的妻子同床共枕，并使她怀孕。在斯巴达，围绕通奸的规则比雅典要宽松得多。与他的监护人伯里克利不同，他远非一个有原则的民主主义者。然而，他并不介意最终在公元前 407 年回到雅典，并恢复他的政治生涯。
他叛逃到斯巴达从外部看来很奇怪，但实际上是很有计划的理性行为。这似乎并没有让他失去雅典民众的支持，也没有失去柏拉图的支持，柏拉图在他的《会饮篇》对话录中给了他一个主角，对话录设置在公元前 416 年，他获得奥运会战车比赛胜利的那一年。他参加了七辆战车比赛，其中一辆获得了令人垂涎的橄榄枝花环奖。
伯里克利可能会对阿尔西比阿德斯的叛逃感到震惊，但苏格拉底，他自己不是最狂热的民主主义者，却并非如此。至少直到他在公元前 399 年因生命而受审。对他提出的主要指控是不敬罪，但第二项指控，“腐蚀青年”，实际上是一种叛国罪。在苏格拉底被指控腐蚀的“青年”中，最突出的人物之一是曾经的叛徒阿尔西比阿德斯（自公元前 404 年去世）。
宗教信仰和不敬罪
苏格拉底在基座上作画，作者：朱利奥·博纳索尼，1555 年。来源：大英博物馆
RM: 我记得苏格拉底曾经长时间地沉思。他是在冥想吗？他与他的守护神有联系吗？如果有，这意味着什么？你能告诉我们他的宗教信仰，包括与厄琉息斯的神秘崇拜有什么联系？
PC: 他几乎可以肯定地参加过厄琉息斯神秘崇拜，就像几乎所有雅典人都会自动参加一样。柏拉图的苏格拉底也提到苏格拉底的一个特别的“daimonion”，或内在的声音。这种友好的，正如苏格拉底所认定的，精神是一种内部导师，它偶尔会与他说话，给他指示，在任何情况下，只告诉他不要做什么，从不告诉他该做什么。对于一个怀有敌意的检察官或陪审团成员来说，很容易推断出，苏格拉底要么是疯了，要么是亵渎神灵，因为他正在请求一个他不应该得到支持的神力的支持。
苏格拉底身上有着神秘的色彩，是的，据说他会陷入恍惚状态，长时间站着，沉浸在沉思中，这可以被描述为“冥想”。但我们不知道他具体在冥想什么，以及他冥想的目的，把这与他所谓“daimonion”联系起来是完全错误的。daimonion是一个小型的，中性的希腊词daimōn，很难翻译。我们的“恶魔”这个词，主要指的是负面的，是daimon的直接音译，反映了基督教对希腊异教思想和行为的排斥。实际上，更接近我们的“恶魔”的是daimonia，daimonion的复数形式，它是在对苏格拉底的指控中使用的单词。
这一指控有两个部分：否定和肯定。否定方面声称，苏格拉底没有通过宗教崇拜，应当地承认雅典城承认或认可的神。肯定方面的指控称，他“引入了”（发明了）“其他”（即不好的）新奇的daimonia。对审判他的 501 名陪审法官来说，指控书上的每一个词都具有特殊的含义。起诉方的观点是，苏格拉底不信教，不是一个良好的雅典公民，而且，因为雅典人依赖神的恩典，他的行为正在危害罗马人所说的“神灵的和平”。
大多数陪审员被说服苏格拉底有罪，但只是一小部分多数。更大的一部分多数投票支持死刑，例如，而不是巨额罚款，因为他们认为雅典没有苏格拉底会更好。苏格拉底两位著名的前学生柏拉图和色诺芬在死后为他辩护，但他们采取了不同的路线。柏拉图的更加理智。值得纪念的是，柏拉图的苏格拉底断言，“对于一个人来说，未经检验的生活不值得过”。而色诺芬则简单地让苏格拉底断言，他是传统意义上的虔诚，他进行祭祀等等。
偏爱口头文化
公元前 2 世纪的柏拉图《斐德罗篇》纸莎草卷。来源：牛津大学
RM: 苏格拉底更喜欢口头文化。如果苏格拉底有机会阅读柏拉图、色诺芬和阿里斯托芬，他会认出自己吗？
PC: 在苏格拉底生命的最后， “书籍”（纸莎草卷轴）变得足够知名，以至于在阿戈拉中心有一个专门出售书籍的地方，柏拉图在他的《申辩篇》中提到了这一点。但它们并不是一件常见的物品，只有知识分子才会想要积累私人“图书馆”（没有公共图书馆），例如戏剧、哲学论文或政治小册子的卷轴。即使是柏拉图，他写得很好，也对书面“智慧”表达了哲学上的保留意见，但他的老师苏格拉底却一字未写关于他的教导，并以口头交流为荣。他的哲学方法被称为“反驳式”，源于希腊词elenchos，意思是通过盘问进行反驳。
哲学家的统治
柏拉图的《会饮篇》，作者：皮埃特罗·泰斯塔，1648 年。来源：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RM: 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一直受到批评，因为他们更喜欢由精英主义的哲学家统治的国家。害怕暴民和煽动者。但苏格拉底愿意为对抗雅典的敌人而战，而雅典是世界上第一个民主国家，而且是一个直接的民主国家。你能调和这些部分吗？
PC: “批评”这个词有点太温和了。柏拉图在 20 世纪 30 年代，被认为是准法西斯主义者，甚至是被认为是准纳粹主义者，因为人们可以把他解读为某种“极权主义者”。在《理想国》对话录中，柏拉图利用苏格拉底来论证，只有当哲学家，特别是柏拉图式的哲学家，开始统治国家/城邦时，困扰着实际存在的国家，主要是内乱甚至内战，才会停止。在这里，通过他的人物苏格拉底及其对话者，柏拉图建立了一个“理想”的国家，在两个意义上都是理想的。它是最好的类型，并将根据对真实现实和善的形态的知识进行统治。一个被翻译成“形态”的希腊词是“理念”。《理想国》中勾勒出的这个理想国家是某种智治主义：知识分子的权力，那些知情者。《法律篇》是柏拉图的最后一部巨著，它对这样一个国家在实践中将是什么样子进行了更加详细的阐述：它将制定什么法律，如何执行这些法律，由谁或由什么来治理，以及对违反法律的行为了将执行什么惩罚。
同样，显然，这个位于克里特岛上的“马格尼西亚”将是一个狭隘的寡头政治，但它也包含了一个巨大的惊喜：无神论，不仅是不以适当的崇拜来承认神，而是根本不相信神的存在，将被禁止，并自动判处死刑。哎哟。对柏拉图来说，没有自由容忍，他对男性同性恋行为的观点也变得强硬，与之前归属于苏格拉底的观点，或者例如在《会饮篇》中所假定的观点大不相同。我注意到，柏拉图本人非常独特，他从未结婚，也没有生育家庭。
哲学选美大赛
苏格拉底的线条雕刻，作者：P. Pontius，根据彼得·保罗·鲁本斯爵士的作品，1638 年。来源：威康研究所
RM: 为什么苏格拉底不能成为选美比赛的领先象征？他美丽的灵魂使他成为最美丽的，这是对的吗？
PC: 但什么是美？在观察者眼中和心中。最基本的希腊语“美丽”kalos，也可以指道德上很好，而不仅仅是美学上令人愉悦。柏拉图让他的苏格拉底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大鼻子、眼睛突出的丑八怪，并幽默地声称，这些“丑陋”的特征使他拥有更敏锐的视力和嗅觉。在古希腊，有针对女性和男性的选美比赛，但苏格拉底没有机会参加。他灵魂的美，他的诚实、正直和智力能力，则是另一回事。
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的智力上的孙子，写了一整篇关于灵魂/心智/精神（psuchē）的论文，通常以其拉丁语标题De Anima而闻名。在《理想国》中，柏拉图的苏格拉底将灵魂设想为三部分，由智力、情感和欲望组成，并用这种设想来类比整个城市的性质和治理。他认为，理想的城市应该由“美好的或美丽的和美德的”来统治，但智力上的美比肉体上的美更重要。
RM: 了解苏格拉底的最佳方式是什么？
苏格拉底之死，作者：雅克·路易·大卫，1787 年。来源：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PC: 了解真实的、历史上的苏格拉底的“最佳”方式，当然是一个引导性的问题。最了解他，并写过他的文章，并且作品得以保存下来的人，可能最不可靠，因为他们有自己的议程。最重要的是，他们希望为苏格拉底辩护，因为这两项指控使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客观地，或者试图客观地来说，我将相信那个说他曾经担任过议会议员，并且有一天被选为大会主席的来源。这是在公元前 406 年，大会违法地，违背主席苏格拉底的抗议，将自己变成了一个袋鼠法庭，判处六名当选将军死刑，包括伯里克利的儿子佩里克利斯。
两年后，雅典遭遇失败，随后发生了一场反民主政变，一个斯巴达支持的军政府被推翻。民主主义者逃离城市，或者在比雷埃夫斯为自由而战。苏格拉底什么也没做。他允许自己被登记为一个严重缩减的公民，但在一件敏感的事情上违抗了军政府的命令。“真实的”苏格拉底，而不是柏拉图和色诺芬的版本，在公元前 399 年被判处死刑，并被监禁，耐心地等待着喝毒芹毒药的时间。他似乎非常勇敢地面对死亡，并且一直到最后都在进行哲学思考。一位知识英雄和殉道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