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阔雅,一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切诺基人的文化历史中。他最著名的贡献无疑是创造了切诺基文字,但这仅仅是这位文化领袖、艺术家、银匠和战士留下的丰富遗产的一部分。他为保护族人文化所付出的坚持,将历史与现代连接起来,为切诺基人打开了通往未来的大门,在传承传统的同时,帮助他们在新兴的美国社会中生存下来。
塞阔雅:在塔斯基吉的童年
图片展示了切诺基人传统的七个氏族。塞阔雅和他的母亲属于红色颜料氏族;他的未来妻子属于鸟氏族。来源:猫头鹰教育
18世纪70年代中期,在美国田纳西州的塔斯基吉地区(现为特利科湖),塞阔雅,也被称为乔治·吉斯特,出生了。他的母亲是伍蒂赫,是切诺基部落红色颜料氏族的一员。他的父亲据信是一位名叫纳撒尼尔·吉斯特的白人,是乔治·华盛顿大陆军的委任军官,但历史的真相已经无从考证。
塞阔雅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庭,或者早逝,所以他没有得到父亲的太多关爱。塞阔雅的母系家族在部落中颇具影响力,他母亲的五个兄弟在19世纪都担任过切诺基部落的首领。切诺基人以母系社会为传承方式,所以这对塞阔雅在部落中的地位至关重要。
塞阔雅——伟大的切诺基人,查尔斯·班克斯·威尔逊于1981年创作的石版画。来源:吉尔克里斯博物馆,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
塞阔雅年轻时在一次狩猎事故中受伤(虽然一些资料认为他可能患过小儿麻痹症),导致他终生部分残疾,包括跛足。尽管如此,他仍然能够完成各种体力劳动,包括服兵役。
塞阔雅被描述为一个富有创造力的孩子,经常想出提高效率的方法来帮助母亲完成家务。他开始做交易员,这是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职业。他还学习了铁匠和银匠的技艺,最终建了自己的熔炉,为自己谋生。他的母亲大约在1800年去世。塞阔雅在1815年与莎莉·沃特斯结婚,他们育有一个女儿艾奥卡。
成为战士
切诺基文字样本,塞阔雅最后的杰作。来源:PBS学习媒体
1809年,塞阔雅可能已经三十多岁了,他开始着手一个困扰他多年的想法。随着美国向西扩张,他与白人定居者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其中有好的互动,也有不好的互动。他的族人对白人定居者的意见存在分歧,一些人欢迎他们,而另一些人则渴望战斗。
塞阔雅观察到白人文化的一个方面是,白人与切诺基人不同,他们拥有书面语言。这种书面文字赋予了他们权力,因为他们可以用它来书写条约、契约、合同等等。塞阔雅渴望捕捉切诺基语言的精髓,并通过将自己的母语写成文字来赋予自己的族人同样的力量。他的朋友和家人对他的想法持怀疑态度,但他还是决定着手进行。
马蹄湾战役。来源:国家公园管理局
塞阔雅的工作被1812年的战争打断。切诺基人被招募到美国陆军,塞阔雅也响应号召。在安德鲁·杰克逊的指挥下,他在整个东南部的战斗中与克里克部落的红棍派作战。他参加了1814年春季的马蹄湾战役,并在一个月后退伍。在军队服役期间,他看到了很多其他的文字,这让他更加渴望实现自己的想法。
将语言付诸纸笔
塞阔雅。来源:SB Nation
塞阔雅全身心投入到他的语言项目中。他尝试着以最佳方式捕捉口语切诺基语言的精髓。他从象形文字开始,就像埃及的象形文字一样,然后转向代表切诺基音节的符号。为了创造自己的符号,他借鉴了其他语言的形状,包括英语、希腊语和希伯来语。
从很小的时候起,塞阔雅的女儿艾奥卡就对他的工作产生了兴趣,并协助他完成。六岁时,她就学会了塞阔雅的音节文字。到1821年,塞阔雅已经创造了86个符号的音节文字,可以用来写切诺基语。他开始教别人使用他的书面语言,经常利用艾奥卡的技能来演示语言的正确用法。他的姐夫是第二个学习使用这种文字的人。
塞阔雅受审
塞阔雅和艾奥卡的场景模型。来源:田纳西杂志
重要的是要记住,在那个时代,切诺基文化中从未出现过书面语言。许多部落成员将写作视为巫术。因此,塞阔雅和艾奥卡都被指控为巫师,并被带到法庭受审。为了测试他们,他们被强行分开,然后被要求用文字交流,以判断这是否真的是一种语言表达方式,还是他们在使用魔法交流。经过一番说服,负责审判的战士陪审团终于相信,塞阔雅和他的女儿是在纸上表达语言,而不是施魔法,他们也成为最早要求学习音节文字的人。
音节文字的成功
《切诺基凤凰报》1828年3月6日的第一页。来源:纽伯里图书馆,经《大英百科全书》授权
塞阔雅的系统证明易学易用,因此迅速流行起来。它被设计成模仿语言的声音,以便切诺基母语使用者可以轻松掌握音节文字。几年之内,部落中很大一部分人能流利地使用书面语言。1825年,它被切诺基部落正式采用,并很快在整个地区的学校里被教授。
塞阔雅展示他的音节文字。来源:历史,经《国家地理》授权
塞阔雅开始旅行,很快前往西部的俄克拉荷马州,开始在那里教授他的书面语言。1828年,《切诺基凤凰报》,第一份用切诺基语和英语双语印刷的报纸,开始在佐治亚州出版。它每周出版一次,内容包括新闻、政府文件和圣经经文。
泪之径
泪之径。来源:黑人历史。
1830年,塞阔雅的前任将军安德鲁·杰克逊担任美国总统。他认为他最伟大的成就之一也是这个国家最可耻的事件之一:印第安人迁移法。这项由国会签署、但由杰克逊推动的法案,强迫“五大文明部落”——克里克人、奇卡索人、塞米诺尔人、乔克托人、切诺基人——从美国东南部迁移到“印第安领地”——未来的俄克拉荷马州,以换取那里新的土地。
这项法案的目的是为白人定居者开辟土地,而不受土著人的干扰。人们还认为,土著人居住的土地上埋藏着大量的金矿。尽管切诺基人将他们的案件提交给了最高法院(沃思特诉佐治亚州案),该案裁决确认了他们的主权,并依法阻止美国政府驱逐他们,但驱逐行动仍在继续。
杰克逊总统据称说:“约翰·马歇尔[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已经做出了他的裁决,现在就让他来执行吧。”为了雪上加霜,部落成员被迫步行前往他们的新家园,通常只携带他们能拿的东西。数千土著人进行了多次这样的旅程,总共约有10万人流离失所。切诺基人被迫踏上的泪之径,或许是这些旅程中最著名的一个。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中,在环境和压迫者的人为因素的双重考验下,历经艰辛,估计有五分之一的切诺基人死在了这段旅程中。
乔治·梅奥于1887年绘制的印第安领地地图。来源:国会图书馆
塞阔雅在迁移发生时已经在俄克拉荷马州教书。在那里,他帮助新来者和已经住在俄克拉荷马州的人一起建立新的政府体系,并创建一个适合所有人需求的社区。然而,部落内部存在着许多分歧,比如那些已经住在西部一段时间的人与新来者之间的分歧,那些想要报复美国的人与那些想要同化的人之间的分歧。
一系列的内战困扰着切诺基部落,但塞阔雅一直在努力团结他的族人。他签署了1839年的切诺基新宪法(他还在1827年参与起草了第一部书面宪法,并在现今的佐治亚州的新埃科塔签署)。他继续旅行,去墨西哥寻找新的切诺基人定居点。尽管冲突不断,但塞阔雅的书面语言在这一动荡时期,在维持切诺基部落团结和最终修复部落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帮助近远距离的族人进行交流,并加强了文化联系。更多的报纸应运而生,传播新闻,倡导切诺基人的事业;书籍出版,小册子编写,所有这些都使用官方的音节文字。
语言学家的逝去(但语言依然存在)
塞阔雅雕像,克莱丽莎·彼得森拍摄。来源:印第安人。
塞阔雅在1843年的一次墨西哥之旅中去世,享年六十多岁。塞阔雅从未学会阅读、写作或说英语。相反,他完全沉浸在他的母语中,并为他的音节文字的成功奉献了一生。
他的音节文字确实取得了成功,它在21世纪的美国仍然无处不在。它是切诺基部落与英语并存的官方语言。它出现在标志和公共场所,尤其是在俄克拉荷马州,并在俄克拉荷马州和北卡罗来纳州从小学到大学各级被教授给学生。
这项工作非常重要,因为尽管美国有245种土著语言,但其中65种已经灭绝,75种濒临灭绝。如果从塞阔雅的工作中能汲取任何教训,那就是土著语言交流具有文化价值,简单的书面文字能够巩固社区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