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87年，休·卡佩，法兰西北部最强大的贵族，被任命为法兰西国王，领导法国君主制。在他继位时，他只直接统治了从巴黎到奥尔良的一小块土地，并且只能从统治着法兰西大部分地区的贵族那里获得表面上的忠诚（更不用说效忠）。
休·卡佩与卡佩王朝
休·卡佩，18世纪，来源：苏格兰国家美术馆
卡佩王朝是如何将法国君主制提升为基督教世界中最强大的王权的？运气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从休·卡佩于987年继位到腓力四世于1314年去世——跨越了327年的时间——11位卡佩王朝国王坐上了王位。
这意味着每位国王平均统治了30年，并且在这段时期内，父子相继的继承从未中断。这在中世纪欧洲的背景下是相当非凡的。卡佩王朝为建立一个神圣的王室血统奠定了完美的基石。
必须记住，父系继承和对王室血统的强调对中世纪的政治实体来说并非理所当然。休·卡佩是由贵族任命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也是如此。但随着每一位卡佩王朝国王继位并统治了许多年，他们作为血统的合法性得到了巩固，卡佩王朝的血统开始垄断王位。
强大的贵族：11世纪
中世纪法国贵族的战斗场景，来源：Flickr
在考察11世纪时，卡佩王朝的寿命尤为重要。这段时期见证了软弱的国王在众多强大的贵族中努力确立自己的至高无上的地位。然而，从罗贝尔二世（休·卡佩之子）于996年登基到路易六世于1137年去世，法国仅仅被四位国王统治。而在同一时期，英格兰却出现了11位不同的国王。因此，虽然强大的贵族家族兴衰更迭，但法国国王通过他们提供的稳定性逐渐巩固了自己的合法性。
高文与教士，出自克雷蒂安·德·特鲁瓦的《兰斯洛特》，15世纪，来源：Nobility.org
休·卡佩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立他的儿子罗贝尔二世（在位时间996-1031）为小国王，以确保王位的继承。罗贝尔统治的时期是法国王权处于最低谷的时期，虽然他为卡佩王朝获得了勃艮第的领地，但他无法在君主权力方面取得实质性的进展。然而，罗贝尔通过其虔诚的传说帮助提升了王权的形象。
后世称他为“虔诚的罗贝尔”，据说他慷慨地向穷人和教堂捐赠，并且坚定地支持克吕尼改革和上帝和平运动。据说他用手触碰了麻风病人，这激发了后来的信仰，即法国国王可以用手触碰来治疗瘰疬。
罗贝尔的继任者亨利一世（在位时间1031-1060）的统治时期通常被认为是法国君主制的低谷，因为他努力地在强大的贵族中抬起头来，其中包括安茹和布卢瓦的伯爵以及诺曼底公爵。在诺曼底，亨利最初支持年轻的威廉公爵镇压1040年代对其统治的叛乱。但在1050年代，随着亨利对威廉的扩张主义感到厌倦，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
国王在1053年、1054年和1057年三次入侵诺曼底，但三次都被击败。威廉最终征服了英格兰，使邻近的诺曼底公爵成为国王，从而对法国国王构成强大的威胁。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贵族领导人，来源：medium
在亨利一世的继任者腓力一世统治下，王室的官僚机构发展壮大，国王巧妙地处理与贵族的關係。然而，他统治时期，也是那个时代的决定性事件则是法国君主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当教皇乌尔班二世于1095年宣讲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腓力由于 repudiated他的妻子而处于教会的绝罚状态。教皇没有试图招募法国国王参加这一伟大的冒险，反而在乌尔班宣讲十字军东征的同一宗教会议上重申了对腓力的绝罚，确保国王无法前往圣地。
法国国王并非必需品——因为夺取耶路撒冷的军队是由强大的法国贵族领导的。图卢兹伯爵雷蒙德、诺曼底公爵罗贝尔、布永的戈弗雷、佛兰德斯的罗贝尔、布卢瓦的斯蒂芬、还有凡尔芒杜瓦的休（腓力的兄弟），这些只是最突出的例子。
这样一个危险而重要的冒险活动，教皇认为不需要法国国王的参与，而腓力的贵族们就可以独自提供领导力和兵力，完成中世纪基督教世界的一项伟大的军事壮举，这说明了很多问题。然而，情况很快就会发生变化。到第二次十字军东征时，法国国王的参与将对整个行动至关重要。
安茹王朝的挑战：12世纪
12世纪的法国的普兰塔吉纳家族领地（红色），来源：维基百科
从1108年到1180年，法兰克人被两位国王路易（再次注意他们的统治时间之长！）统治，在他们的统治下，君主制的权力和地位持续稳步增长。当路易六世安排他的儿子娶威廉十世，阿基坦公爵唯一的女儿和继承人时，君主的领土统治似乎即将取得重大突破。埃莉诺带来了广阔的公国，涵盖了法国东南部的大部分地区。
不幸的是，对于路易来说，他的婚姻，以及他于1147年领导的第二次十字军东征，都以失败告终。埃莉诺嫁给了安茹的亨利，因此路易的统治见证了安茹王朝国王的崛起，埃莉诺的丈夫于1154年成为英格兰的亨利二世。这使得法国国王在他的领土内被英格兰国王所掩盖，英格兰国王拥有阿基坦、诺曼底、安茹、曼恩和普瓦图的领地——这些土地构成了法国整个西部，而且比路易直接统治的土地更加广阔。
亨利确实向路易对其法国领地表示效忠——这在11世纪并不常见——但很明显谁是主导人物。卡佩王朝与普兰塔吉纳家族之间的这种对抗关系将证明对法国君主制具有形成性意义。路易多次试图削弱亨利二世的权力，但到路易于1180年去世时，安茹帝国仍然是法兰西国王的威胁。
英格兰的亨利二世，1597-1618，来源：伦敦国家肖像馆
在这个阶段，值得考察一下自休·卡佩继位以来法国王权的影响力和神圣性（而不是领土权力）是如何发展的。卡佩王朝国王的非凡寿命已经提到过，但还要强调的是，在近200年（自987年以来）的时间里，法国王位一直保持着父系继承的传统。这赋予了君主的血脉本身一种合法性和力量的感觉；在一个混乱的景观中，卡佩王朝的国王已经成为稳定之石。
从选举君主制向世袭君主制的转变开始将国王提升到他的贵族之上，因为贵族不再在将统治者推上主权地位方面发挥作用（如神圣罗马帝国），因此国王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超越贵族的派系的变迁。
圣丹尼尔皇家大教堂的祭坛，来源：世界历史百科全书
到12世纪后期，王权的神圣力量变得强大起来。国王在登上王位时被用圣油膏抹，这种圣油被认为是通过神圣的干预被带到地球上的，目的是在6世纪初为克洛维斯洗礼。
卡佩王朝的国王通过他们与查理大帝、克洛维斯和虔诚的路易的联系来强调他们的神圣性——所有这些统治者都与天主教信仰密切相关。国王与教皇保持着密切关系，并开始发展他们自己的神性象征。在路易七世（他本人非常虔诚）的统治下，圣丹尼尔成为君主制的守护神，圣丹尼尔修道院成为卡佩王朝的安息之地。
在修道院里，保存着Oriflamme，这是一面神圣的旗帜，国王在危机时期会举起这面旗帜，用来号召他的臣民参战。Oriflamme的起源并不清楚，但在12世纪初到中期，它与国王密切相关，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它将在危机时期被用作君主制神圣领导力的象征。
转折点：腓力二世·奥古斯都
12世纪后期的腓力二世·奥古斯都加冕典礼，出自14世纪的《圣丹尼尔编年史》，来源：Medievalists.net
腓力二世，由于出生在八月，被称为奥古斯都，在父亲路易七世于1180年去世后登上了王位。他的统治将见证安茹帝国的崩溃，以及君主从“法兰克国王”到“法国国王”的转变。
从一开始，腓力就认识到普兰塔吉纳家族最大的弱点在于亨利二世与其儿子之间关系不睦，他试图利用这一点与叛逆的理查德·狮心王结盟。亨利于1189年去世，此时腓力已经扩大了他在法兰西岛的王室领地，并加强了对领地的控制，他还监督了巴黎圣母院的完工，这座城市在他的统治时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扩张。
腓力效仿他的父亲，开始了对圣地的十字军东征，于1191年前往中东参加第三次十字军东征。腓力与理查德（现在是英格兰国王）联手，围攻并占领了阿克港口城市。然而，腓力在这项成就之后不久就病得很重，回到了法国。
虽然理查德从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中获得了大部分荣耀，但腓力的参与对于占领阿克至关重要。此外，十字军东征是中世纪统治者最伟大的成就——参加十字军东征所体现出的虔诚和武勇的独特中世纪混合，具有强大的感染力。无论结果如何，每一位参加十字军东征的卡佩王朝君主都为法国国王增添了光彩——法国国王与十字军东征活动的密切联系，只会提升王权的地位。
理查德·狮心王，18世纪，来源：伦敦国家肖像馆
在腓力的统治时期，又进行了一次十字军东征——这次是在法国境内。阿尔比十字军东征始于1209年，见证了北方的贵族在教皇的唆使下，降临到法国南部的朗格多克地区，征服了该地区的大部分地区，试图根除卡特里教异端并消灭支持它的贵族。到1220年代，图卢兹伯爵被卡佩王朝的皇室所取代，成为南方的主要力量——君主的统治范围已经扩展到整个法国。
腓力对阿尔比十字军东征给予了温和的鼓励，但他本人没有参加。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法国北部。腓力于1193年入侵诺曼底，但他征服普兰塔吉纳家族在法国领地的进攻被理查德从十字军东征和囚禁中返回而阻止。
理查德于1199年去世，他的弟弟约翰继承了安茹的领地，但约翰在英格兰和法国的贵族中不受欢迎（他们已经对理查德统治时期沉重的税收感到不满），而且缺乏理查德的军事经验。
卡尔卡松城堡的防御工事部分，这是阿尔比十字军东征中重要的堡垒，来源：世界历史百科全书
腓力看到了约翰的弱点，并施加了压力。他于1204年占领了理查德一世强大的城堡——加亚尔城堡，诺曼底很快便落入腓力手中。他利用新获得的海滨通道发展了法国第一个皇家海军。埃莉诺·阿基坦同年去世，使得东南部的许多主要贵族转而效忠腓力，而不是承认约翰的主权。
与此同时，腓力通过向大小贵族索要效忠，以及发展皇家行政管理，巩固了王权对其他领地的统治。
腓力在位期间，也得到了强大的教皇英诺森三世的大力支持。事实上，这是法国君主制始终如一的优势——在中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与教皇的关系都很牢固，这为那些在15世纪被称为Rex Christianissimus的统治者带来了强大的合法性和权威。
出自14世纪的《圣丹尼尔编年史》的手稿中对布维奈战役的印象，来源：大宪章项目
腓力最大的成就是1214年的布维奈战役。在这里，法国国王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联盟，他们对他的崛起感到不满——其中包括德国皇帝奥托四世、英格兰国王约翰以及主要的佛兰德斯贵族。
7月27日，腓力在现代法国/比利时边境附近与联军相遇，并将其彻底击败。这场胜利彻底击垮了腓力的敌人。虽然约翰没有参加战斗，但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夺回法国北部领地的希望，联军的失败是导致贵族起义（最终导致大宪章的颁布）的主要因素。
腓力于1223年去世，他的儿子路易继位。没有任何证据比研究他在继位之前和去世时的头衔更能证明他的统治及其对法国王权的影响。腓力，就像自克洛维斯以来的历任国王一样，是Rex Francorum——“法兰克国王”。然而，在他统治期间，他成为了Rex Franciae——“法国国王”。
这种看似细微的变化，却是一个深刻的转变。它象征着国王的权力并非来自人民，而是与领地本身相联系。将他的权力融于土地和国家，使得君主的力量更加持久和深远。
圣王与黄金时代
路易九世参加十字军东征，出自埃米尔·西诺尔，1844年，来源：法国文化部
腓力二世·奥古斯都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出色的政治直觉和非凡的机遇主义。他强硬的手段帮助王室领地和政治权力达到了新的高度——然而，正是他的孙子为法国王权带来了独特的能量，将其提升到超越其他欧洲主权者的水平。
腓力的儿子路易八世于1224年去世，仅仅在位三年，便由他的妻子卡斯蒂尔的布兰奇领导成立了摄政委员会。布兰奇统治得非常成功，帮助巩固了王权对法国南部的控制，这是她丈夫在阿尔比十字军东征中进行的战役之后的成果，而且她对她的儿子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她的儿子将永远对他母亲怀有最大的敬畏。
路易九世（在位时间1224-1270）是一位难以理解的国王，因为他死后不久就被封为圣徒，因此他的生活很快便在天堂和尘世之间变得模糊不清——现实生活中的国王迅速被厚厚的传说和象征云层所笼罩。然而，很明显路易九世是一个极其虔诚的人，他有意地将自己的一生建立在基督教故事的基础上，宗教是他最终的指导力量。
路易九世收集圣物（包括被认为是来自君士坦丁堡的荆棘冠），穿着朴素，饮食节俭，还鞭打自己作为悔罪的行为。他对穷人慷慨，经常为穷人洗脚。他两次率领十字军远征北非，并访问了中东的基督教国家。这些冒险最终以失败告终——但仍然提升了他的声望。事实上，路易在国外的声望如此之高，以至于他经常被要求调解外国统治者之间的争端。
路易九世和他的母亲卡斯蒂尔的布兰奇，出自13世纪的手稿，来源：维基百科
路易九世不仅仅是一个象征性的人物——他在国内进行了实质性的改革，这些改革涉及从货币到行政管理到法律的各个方面。他彻底改革了法国的君主制政府，帮助稳定并巩固了腓力二世·奥古斯都以来的成果，使君主制成为我们今天所认识的大部分法国地区无可争议的权力、政府和声望中心。他促进了被征服的男爵之间的和谐，并见证了一段非常和平的统治时期。他强有力的外交手段使他与英格兰和阿拉贡的君主达成了持久协议，稳定了法国的边界。
路易九世对法国君主制的影响是深远的。他作为基督教国王的典范，赋予了他的继承者一种神圣的合法性，他们只需成为他的继承人就可以宣称拥有这种合法性。他的统治被认为是任何基督教君主都应该效仿的黄金标准。
在国内，到路易九世统治结束时，王权在法国的至高无上地位已毫无争议。事实上，整个13世纪都会增强王权的力量，使其能够经受住14世纪和15世纪初的毁灭性风暴——这些风暴可以被认为可能推翻君主制本身。
强大的力量，日益增长的问题
腓力四世，被称为“英俊者”，出自让·路易·贝扎尔，1837年，来源：维基百科
到13世纪后期，法国国王拥有的权力超过了任何其他欧洲统治者。这种权力的全部范围将在法国最残酷的君主之一——腓力四世，“铁王”（在位时间1285-1314）的统治下得以实现。腓力拥有腓力二世·奥古斯都的所有强硬的野心，但却拥有一个更加发达和集中的政府体系。他既受到人们的崇拜，也受到人们的憎恨。
腓力于1285年继其父腓力三世继位，腓力三世在位15年，死于从西班牙王国阿拉贡的失败的战役中返回途中。腓力登上了一个权力远远超过任何其他法国贵族的王位，尽管很多地区，如布列塔尼、勃艮第和佛兰德斯仍然保留着相当大的自治权。
中世纪巴黎的心脏——法兰西岛，出自奥利维尔·特鲁谢和热尔曼·奥亚，15世纪，来源：维基百科
君主权力的集中体现在其首都巴黎，这座城市约有20万人口，是西欧最大的城市。然而，权力越大，成本越高。腓力现在统治着广阔的领土，也有着同样巨大的野心，但随着直接君主统治的逐步扩张，一个有效的税收制度却没有得到发展。
宏伟的野心，不足的税收：这将成为困扰法国国王几个世纪的持续性问题。腓力无法仅凭其土地收入维持政府，并在1290年代后期要求在整个法国征收第一笔普遍税收，以资助他与爱德华一世的战争。
这种税收并没有成为制度化的，而且几乎从未对贵族提出要求。当任何一项尝试被提出时，腓力都被迫在反对声中退却。法国过于地方化，无法建立一个贵族可以缴纳税款的定期国家税收体系。国王只有在必要性非常明显的情况下才能征收普遍税收。
正是对金钱的渴望，导致腓力做出了一些他统治时期最臭名昭著的行为——即驱逐法国的犹太人和在14世纪初期血腥地摧毁圣殿骑士团。这些行为并非完全出于对财富的渴望，但这无疑是一个主要因素。这些行为表明了法国王权现在所拥有的巨大力量，以及它可以被施加的残酷性。
圣殿骑士团的迫害，出自维吉尔大师工作室，15世纪，来源：维基百科
14世纪初，法国君主制的权力体现在与教皇之间爆发的激烈争端中。自从11世纪后期教皇至上权的思想发展和阐述以来，教皇长期以来一直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发生冲突。或许，当法国国王取代德国皇帝成为基督教世界中最强大的世俗领主时，某种形式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教皇试图对教会事务拥有绝对的权力。此外，博尼法斯八世（1294-1303）是一位特别坚定而强大的教皇。
冲突开始于教皇在1296年颁布的一项教皇诏书，宣布国王无权对他们领地内的教士征税。在1300年代初，关于国王是否有权在教皇反对的情况下惩罚法国主教的权利问题上，矛盾进一步升级，并于1302年达到顶峰，教皇颁布了Unam Sanctam教皇诏书——这是一个关于教皇对所有精神事务甚至一些世俗事务至上权的耸人听闻的声明。腓力和他的大臣决定将冲突推向高潮。
腓力派遣皇家代表前往意大利，“维护教会的和平与统一”。在1303年秋季，法国军队和意大利盟军俘虏了86岁的教皇，教皇一个月后去世。
在博尼法斯短暂的继任者去世后，加斯科涅的克莱孟五世当选为教皇。克莱孟五世完全无法抵挡腓力四世的压力——他将教皇宫廷从罗马迁至阿维尼翁（从技术上讲并不属于法国王国，但实际上受到法国的影响），并在就任时任命了9位新的法国红衣主教，并赦免了腓力在博尼法斯事件中的所有责任。在接下来的70年里，直到教皇大分裂，罗马教皇一直牢牢地处于法国国王的阴影之下。
不确定的未来
路易十世，出自让·德·茹安维尔的《圣路易传》，1330-40年，来源：维基百科
因此，在父亲腓力四世于1314年去世后，路易十世继承了基督教世界中最强大的王位，他的血管里流淌着毫无疑问的神圣和王室的血统。路易九世是法国王位的直接父系继承人，他的家族已经连续统治法国300多年，从未间断。他的血统是神圣的：他的家族被上帝选中统治，受到神恩眷顾，地位高于所有其他基督教统治者。路易十世本人是一位圣人的曾孙。
传说圣殿骑士团的最后一位大团长雅克·德·莫莱在1314年被烧死在火刑柱上时，诅咒了腓力及其王朝。尽管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虚构的，但这个故事阐明了那些回顾腓力四世统治时期后果的人的信念；似乎属于卡佩王朝的神恩，在他们袭击圣殿骑士团之后突然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