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南北战争，人们往往将目光聚焦于两位杰出将领之间的较量：南方联盟的罗伯特·E·李和北方联邦的尤利西斯·S·格兰特。然而，直到1864年5月，格兰特被调往战争的东部战区，并被任命为联邦军总司令后，他们之间的正面交锋才真正拉开序幕。而野战之役，正是这场李与格兰特对决的序章。
胜负难分，却写下历史新篇
这是一张位于弗吉尼亚州的荒野地区的照片，该地区靠近1863年南方联盟将军“石墙”杰克逊被致命射杀的位置。资料来源：弗吉尼亚人文基金会。
野战之役，是一场规模宏大的战斗，开启了美国南北战争最后也是最残酷的阶段。格兰特，这位新任联邦军总司令，肩负着简单却艰巨的使命：无论南方联盟将军罗伯特·E·李及其精锐的北方弗吉尼亚军身处何方，都要发起攻击。这支军队是南方联盟首都里士满的守护者，曾击退了此前所有联邦军攻城行动。战胜李的北方弗吉尼亚军，意味着结束这场战争。
1864年5月5日至7日，格兰特的庞大波托马克军队与北方弗吉尼亚军在经历过多次战斗的土地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弗吉尼亚州的这片密林地区，被称为荒野，双方士兵在浓密的树林中彼此冲杀，战斗异常惨烈。尽管在5月5日率先取得优势，但格兰特的进攻最终被李的精妙防御所抵消。最终，格兰特未能击败李，南方联盟由此宣称胜利。然而，格兰特也拒绝撤退，这场战役的结局因此变得扑朔迷离。
战火纷飞：野战之役的时间线
此地图显示了1864年5月5日至7日野战之役期间的交战地点。资料来源：美国国会图书馆。
到1864年5月2日，南方联盟将军罗伯特·E·李已经预感到联邦军的波托马克军队即将发起进攻。他推测，联邦军将再次对里士满发动攻击。这一次，联邦军由一位充满攻击性的新任总司令领导：尤利西斯·S·格兰特。李迅速调动部队，准备拦截格兰特，无论他选择向哪个方向进军。
5月4日，波托马克军队进入弗吉尼亚州。 5月5日黎明前，首批联邦骑兵部队在荒野地区遇到了正在部署的南方联盟步兵。格兰特试图穿过这片密林地区，对李发动突袭，但最终还是暴露了行踪。
当天上午，战斗正式打响。下午，联邦军的进攻出乎李的意料，此前他一直希望避免大规模交战。到晚上9点左右，联邦军进攻被阻挡，未能突破敌军防线。第二天早上，5月6日，双方再次展开激烈的战斗，联邦军再次发起进攻。南方联盟将军詹姆斯·朗斯特里特率领部队发起反击，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大多数时候都没有结果。
到5月7日早上，格兰特决定继续向南推进，而不是进攻南方联盟坚固的防御工事。这直接导致了斯波茨瓦尼亚法院之战的爆发。
战火起因：野战之役的导火索
哈珀斯周刊杂志刊登的联邦军在野战之役中前进的图片。资料来源：狄金森学院。
尤利西斯·S·格兰特明白，他需要改变联邦军对抗南方联盟的战术。之前的攻占里士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而波托马克军队的撤退总是让南方联盟有充足的时间休整和构建防御工事。虽然消耗战会带来巨大的伤亡，但对南方联盟来说，这种伤亡要比对北方联邦更大。因此，格兰特在1864年5月开始了他的新战略，并计划一直持续到攻入里士满。格兰特错误地认为，将军队带入森林可以隐藏行踪，直到他能在开阔地带与南方联盟交战，并利用他的炮兵优势。
另一方面，李知道他必须在波托马克军队陷入荒野的时候发起攻击。李的军队人数是联邦军的两倍，如果他让格兰特到达开阔地带，并利用他的火炮优势，他将面临彻底失败的风险。李希望利用与一年前在钱瑟勒斯维尔战役中类似的战术，派出一部分部队牵制波托马克军，而其他部队则从侧翼发起突然袭击。不幸的是，荒野的密林阻碍了李的部队在战斗中的行动。
战火意义：野战之役的历史转折
这是野战之役地图集的封面，展现了这场战斗的规模之大。资料来源：美国国会图书馆。
这场战斗意义重大，因为它标志着弗吉尼亚州消耗战的开始。格兰特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这标志着战争策略与前几年的重大转变。时间站在南方联盟一边，他们在之前的战斗后能够构建更多防御工事。虽然南方联盟的人力有限，无法像北方联邦那样承受伤亡，但联邦总统亚伯拉罕·林肯面临着来自政治上的压力，要求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疲惫的北方民众不会接受与南方联盟的“永无止境的战争”。
其次，野战之役是南北战争中规模最大的战役之一。大约10万联邦军对阵6万多南方联盟军队，总伤亡人数约为3万人。经过三年的战斗，这场战役给已经饱经战火摧残的联邦和南方联盟带来了沉重的伤痛。因此，格兰特有动力继续进攻，试图尽快结束战争——北方选民无法忍受如此巨大的伤亡，而没有看到明显的进展。幸运的是，联邦军在南方取得的胜利，例如谢尔曼的向海洋进军，为林肯提供了政治上的喘息空间。
野战之役：5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南方联盟将军詹姆斯·朗斯特里的照片，他在混乱的战斗中被友军误伤，被迫退出战争五个月。资料来源：弗吉尼亚人文基金会。
1. 血染疆场，伤亡惨重
野战之役的伤亡人数约为3万人，联邦军约为1.7万人，南方联盟军队约为1.3万人。这些数字一直存在争议，有人认为格兰特的损失是李的两倍。无论如何，即使伤亡比例为2:1，北方联邦也比遭受重创的南方联盟更有能力承受伤亡。
2. 将领风采，沙场点将
联邦军由将军尤利西斯·S·格兰特率领，尽管少将古弗纳·K·沃伦在5月5日的战斗中指挥了大部分战斗。沃伦是西点军事学院的1850届毕业生，受过工程师和地形学家训练。沃伦的地形学技能帮助联邦军在葛底斯堡战役中取得了胜利，他也因此晋升。后来，沃伦被将军菲利普·谢里丹解除了指挥权，两人之间的矛盾一直持续到1879年，一项调查发现谢里丹的行动是无理的。
南方联盟军队由将军罗伯特·E·李率领。他在战斗中最突出的战地指挥官是中将詹姆斯·朗斯特里特，他在5月6日的反击中帮助南方联盟免遭失败。朗斯特里特是西点军校毕业生，曾参加美墨战争，并在南北战争爆发后辞去了美国陆军军官职务。与大多数同事不同，朗斯特里特公开质疑李的一些决策，后来加入共和党，并在战后重建期间与格兰特政府合作。
3. 千军万马，兵力悬殊
这张地图显示了1864年5月弗吉尼亚州野战之役中南方联盟（实线）和联邦军（虚线）的阵地。资料来源：南方之子。
在格兰特和李的带领下，超过16万人在荒野地区作战。其中，大约10万是波托马克军队的联邦士兵，大约6.2万是北方弗吉尼亚军队的南方联盟士兵。由于地形复杂，很难确定有多少人在任何特定时间参与战斗，或者实际的伤亡人数。
4. 时光回溯，重返战场
如今，游客可以在弗吉尼亚州的弗雷德里克斯堡和斯波茨瓦尼亚军事公园参观野战之役的遗址。游客可以进行配备音频导游的驾车游览，尽管其中一部分是在公共道路上进行。这里有一个专门的野战户外展览，可以通过一条徒步旅行小径进入。许多历史悠久的农场是游览的一部分，这些农场代表了士兵在战斗期间休息的地方。
5. 意外误伤，南方名将陨落
由于士兵数量和工业实力都逊于北方联邦，南方联盟高度依赖熟练的领导才能来维持战斗力的平衡。詹姆斯·朗斯特里特是南方联盟最宝贵的将军之一，尽管他在1862年失去了三个孩子，但仍然表现出色。朗斯特里特点兵勇猛，屡次扭转战局，这为他赢得了当时良好的声誉，尽管他经常与其他将领，包括罗伯特·E·李发生公开争执。然而，朗斯特里的声誉在葛底斯堡战役后开始下降，他在战役中公开反对皮克特冲锋。
5月6日，朗斯特里特在野战之役中被友军误伤，情况与一年多前南方联盟将军“石墙”杰克逊被误伤的事件相似。朗斯特里特虽然幸存下来，但手臂瘫痪，直到10月才重返战场。此时，朗斯特里特已担任防御任务，对战争进程影响甚微。战后，朗斯特里特帮助格兰特政府进行重建，并于1868年获得赦免。
战后余波：格兰特“伟大”的抉择
走向里士满，作者不详。资料来源：美国陆军。
波托马克军队第一次没有在未能击败北方弗吉尼亚军后撤军，而是继续向南推进，对南方联盟保持着压力。格兰特向林肯总统承诺，无论战斗的结果如何，他都会继续进攻，尽管伤亡惨重，他依然信守承诺。当联邦军另一位将领威廉·T·谢尔曼得知格兰特继续进攻的消息时，他称其为格兰特一生中“最伟大的一幕”。
最终，格兰特在陆地战役中持续不断的进攻取得了成功，导致了彼得斯堡围城，并最终攻占了里士满。李的北方弗吉尼亚军没有回旋余地，被耗尽了力量。在1865年4月的阿波马托克斯法院战役后，李在兵力耗尽、物资匮乏的情况下最终投降，这标志着美国南北战争的结束。格兰特后来连续两届担任美国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