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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哲学家们普遍关注生活艺术的研究，探寻最佳生活方式。各个学派虽各有侧重，却都致力于解答个人如何达成此目标。本文将探讨五个关键的罗马哲学学派——斯多葛学派、伊壁鸠鲁学派、新柏拉图主义、怀疑论和犬儒主义，并介绍其主要代表人物，以及这些学派的历史意义。
古罗马哲学的历史背景
理解古罗马时期的哲学，必须审视其产生的历史背景。罗马帝国的扩张给民众日常生活带来了巨变：新的政治体制建立，多元文化频繁交融。许多人感到变化太快难以适应，仿佛许多事情都无法掌控。人们渴望掌控感，于是焦点转向个人和实际问题。因此，当时的哲学探讨更注重个人主义，因为个体生活比波澜壮阔的历史变革更容易掌控。罗马哲学普遍研究生活艺术，所有重要学派都提出了不同的方法，指导个人实现最佳生活。其中，斯多葛学派在历史上影响最为深远。
1. 斯多葛学派
在所有罗马哲学学派中，斯多葛学派可能是最流行的，也最适应其历史背景。其创始人芝诺 (公元前336-264年) 常在“Stoa”（长廊）讲学，故名“斯多葛”。后来的斯多葛哲学家们探讨了各种议题，彼此之间也存在显著差异，但他们都致力于寻求个人最佳生活方式。
斯多葛学派普遍认为宇宙是有序的，每个人在这个宇宙共同体中都扮演特定角色。他们认为，一切皆有其因，事件皆有神圣旨意。因此，他们强调公民责任：每个人都是天命的一部分，应专注于如何最好地扮演个人角色。这种服从心态对一个迅速扩张的庞大帝国的民众来说极具吸引力。爱比克泰德、塞涅卡和马可·奥勒留是三位杰出的斯多葛哲学家，他们经历不同，却都追求内心的平静。
爱比克泰德曾是奴隶，受过残酷折磨——据说他能泰然自若地忍受痛苦，包括故意打断的腿。他最终获得自由，并将“ataraxia”（心灵平静）的经验与他人分享，成为当时著名的教师。
塞涅卡的一生也经历了巨大的身心痛苦，但他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他生前发表了许多广受好评的作品。他的哲学认为，使我们的生活美好的，是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悲剧的是，担任尼禄皇帝高级顾问的“命运”却让他走向毁灭。日益暴虐的尼禄因怀疑塞涅卡密谋刺杀自己而逼其自杀。据说死状凄惨——塞涅卡被迫割腕，但速度太慢，又服毒并泡热水加速死亡过程。
马可·奥勒留的影响力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塞涅卡著书与人分享，而奥勒留则为自己而写，《沉思录》至今仍广受欢迎。他在军事行动期间撰写此书，被认为是最后一位伟大的古斯多葛哲学家。他秉持斯多葛思想，认为发生的一切都是神圣计划的一部分，这使人们在面对挑战和不幸时能保持力量和勇气。因此，无需惧怕死亡，我们应努力避免愤怒等负面情绪，才能获得内心平静。许多事情我们无法掌控，但我们可以掌控自己如何应对现实。
2. 伊壁鸠鲁学派
伊壁鸠鲁学派与斯多葛学派同时发展，但两者存在关键差异。其创始人伊壁鸠鲁 (公元前341-270年) 提倡一种更广阔的人生目标。与斯多葛学派相比，伊壁鸠鲁学派更直接地践行其哲学。伊壁鸠鲁创立了“花园”，一个对妇女和奴隶开放的地方，一个紧密联系的社群在那里实践着他们的哲学。他认为最佳生活方式是“追求快乐，避免痛苦”——但这常常被误解为放纵享乐。
伊壁鸠鲁提倡一种适度的生活，专注于避免困扰身心的事物。他提倡一种心灵疗法，理性地追求内心的快乐——需求越少，越能获得快乐。斯多葛学派通过相信宇宙的神圣秩序寻求平静，而伊壁鸠鲁学派则认为没有秩序；事情发生是偶然的。伊壁鸠鲁认为神灵已过着我们凡人追求的理想生活，所以他们并不关心我们如何。因此，与斯多葛学派一样，伊壁鸠鲁学派认为不应惧怕死亡。这是获得内心平静的关键，因为很少有东西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3. 新柏拉图主义
伊壁鸠鲁学派不太关注宗教的作用，而新柏拉图主义则发展了一种非常精神化的哲学。其创始人普罗提诺 (204/5-270年) 创立了一种柏拉图主义的复兴运动，更注重精神层面。他认为存在一个现实的等级体系，最终汇聚于“一元”，类似于柏拉图哲学中各种理念的最高理念。等级体系中接下来的层次是精神或理性，然后是世界灵魂（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灵魂，是世界灵魂的一部分），最后是物质，这是现实中最低的层次。
因此，精神高于物质，当我们忽视这一点时，就会做出坏事。因此，现实源于精神——唯心主义哲学可追溯至新柏拉图主义。新柏拉图主义也吸引了早期的基督教哲学家圣奥古斯丁，他试图通过等级体系与“一元”合一，但这与一般的基督教观点存在一些关键差异。
4. 怀疑论
接下来要讨论的怀疑论和犬儒主义对后世影响较小，但仍值得关注。“怀疑论者”和“犬儒”这两个词至今仍在广泛使用。最著名的怀疑论哲学家是皮浪 (公元前360-272年)。我们对皮浪的了解来自于后来的作家，因为他没有任何著作流传下来。他的基本结论是我们实际上无法了解这个世界。他认为，这是获得人生平静的方式：完全放弃对任何事物都能被完全理解的信念。因此，我们必须学会享受当下。虽然这种极端的怀疑论并未扎根，但他提醒我们至少要保持适度的怀疑态度，对哲学史做出了重要贡献。
5. 犬儒主义
正如我们所见，尽管所有这些古罗马哲学之间存在差异，但它们都强调自我以及如何最好地生活。 “犬儒”一词的词源意思是“像狗一样的”，这充分说明了犬儒主义的本质。与其他思想流派一样，它也是一种个人生活方式。但犬儒主义者因生活放荡而受到鄙视，他们在公共场合处理私事毫不介意，包括大小便和手淫。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认为，美德的生活意味着完全按照自然法则生活，抛弃人为的社会习俗。最重要的犬儒主义者之一底阿格尼丝被亚历山大大帝接见，亚历山大想用财富改变他非传统的生活方式。底阿格尼丝只是告诉这位著名的统治者：“别挡着太阳”。可以理解的是，犬儒主义者的生活方式并未在此短暂的时期后扎根，但他们对如何最好地生活这一问题的讨论做出了有趣的贡献。
古罗马哲学学派：历史意义
所有这些产生于古罗马时期的哲学都大相径庭，当然也并非没有重要的异议，但它们延续了哲学史上的重要讨论——一场漫长的对话。虽然斯多葛学派的影响最为深远，但也有人批评其过于冷漠；伊壁鸠鲁学派则被误解为过于享乐主义。它们虽然提供了不同的视角，但共同阐述了自由与决定论的哲学论题，以及如何过好生活和唯心主义。斯多葛学派和新柏拉图主义的部分观点渗透到随后发展的基督教世界观中。无论当今人们对这些哲学和宗教话题持何种立场，“斯多葛派”、“伊壁鸠鲁派”、“怀疑论者”和“犬儒派”等术语仍然普遍存在于我们的词汇中，这证明了这些哲学的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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