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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一世“长腿王”征服威尔士的战争,在其后更著名的苏格兰战争之前就已经打响。为巩固英格兰对桀骜不驯的威尔士的统治,爱德华一世在北威尔士修建了一系列城堡,有时被称为“铁环”。本文将探究其中四座最宏伟的城堡,它们共同构成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
1. 卡纳封:罗马的回响

卡纳封城堡并非威尔士最大的城堡——南部的卡菲利城堡拥有这一殊荣——但它绝对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城堡之一。事实上,其设计意在给当地居民留下深刻印象,同时也能对其进行有效统治。1283年,城堡修建工程开始时,工人们发现了该地区的遗骨,被认为是马格努斯·马克西姆斯的遗骸,据说他是第一位基督教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的孙子。在中世纪威尔士文本《马比诺吉昂》中,卡纳封地区早已与罗马在当地传说中联系在一起。爱德华一世及其首席建筑师圣乔治的詹姆斯充分利用了这些与帝国的联系,以君士坦丁堡(东罗马帝国的首都)的城墙和塔楼为原型建造城墙和塔楼,并在卡纳封最宏伟的塔楼上装饰着鹰——这是与罗马帝国的联系,没有人会忽视。整个城堡的外观明确无误地向当地威尔士人宣告“你们已被征服”。
卡纳封城堡和城墙从一开始就被设想为一个统一的整体,让人想起法国南部的卡尔卡松,爱德华一世可能在其早年就见过它。城堡南墙面向塞翁特河与梅奈海峡交汇处,城墙从东北和西北塔楼向北延伸,在卡德南特河附近汇合。
城堡的防御工事包括一个门楼和一系列多边形塔楼,这些塔楼模仿君士坦丁堡的设计,与爱德华一世其他城堡中偏爱的圆形塔楼不同。从高处俯瞰,城堡呈现出一种有棱角的数字8形状,最初分为上庭(门楼以东)和下庭(门楼以西)。

卡纳封城堡最著名的或许是与英国王室称号“威尔士亲王/公主”有关。1284年4月,当城堡的修建工程仍在进行中时,未来的国王爱德华二世出生在卡纳封。1301年,爱德华一世授予他“威尔士亲王”的称号,使他成为国王本人之后威尔士的最高权威。传说这一举动是兑现了对威尔士人的承诺,即给予他们一位“出生在威尔士且不会说英语的王子”,但这则故事直到16世纪才被记录下来。无论这个传说是否真实,事实是,从那时起,大多数英国王位的继承人都拥有这一称号。
1969年7月1日,现任国王查尔斯三世在卡纳封城堡举行了威尔士亲王的册封仪式,4000名宾客出席,据估计还有1900万英国人在电视上观看了这一盛况。然而,现任威尔士亲王威廉王子拒绝举行类似的册封仪式。
2. 康威:展现力量的塔楼

康威城堡的修建仅比卡纳封城堡早几个月,同样令人印象深刻,但原因有所不同。虽然康威城堡缺乏帝国罗马的联系,或许也缺乏卡纳封城堡的优雅,但在气势上却远胜于卡纳封。城堡建在一处天然的岩石突起上,防御工事简单明了,由八座几乎相同的70英尺高的圆形塔楼、巨大的城墙和带护城河的大门组成。八座塔楼中的四座,即最靠近康威河的四座,都增加了小塔,很可能是因为它们俯瞰着内庭,那里是皇室住所所在地。康威城堡似乎是从它所建造的岩石中直接耸立出来,从地面上看,它确实令人望而生畏。
与1294年威尔士起义爆发时仍在建设中的卡纳封城堡不同,康威城堡仅用四年时间就竣工了——对于当时来说,这是一个惊人的建设速度。与卡纳封城堡一样,城堡和城墙城镇的设计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康威城堡从一开始就旨在作为北威尔士的行政中心。爱德华一世甚至采取了不同寻常的措施,将阿伯康威修道院迁移了近十英里,为建设腾出空间。
康威的城墙,甚至比卡纳封的城墙更像是城堡本身的延伸。康威城墙拥有21座等距分布的塔楼和三个设防大门,是中世纪防御建筑的奇迹,也是欧洲保存最完好的城墙之一。

也许是因为其极其雄伟的外观,康威城堡从1287年竣工到1401年在欧文·格林杜尔的领导下威尔士人起义之前,一直没有受到攻击。14世纪的几份记录提到了城堡维修状况日益恶化,但这并没有阻止它经历各种波折。
1399年,理查二世在康威寻求避难,以躲避亨利·博林布鲁克(后来的亨利四世国王),正是在离开城堡后,他遭到伏击并被俘,最终被囚禁并在庞特弗拉克特城堡去世。然后在1401年,威尔士叛军领袖欧文·格林杜尔的两位堂兄设法夺取了康威城堡,据一个消息来源说,当时守军正在祈祷,他们是用计策夺取的。他们能够控制这座城堡好几个月,这激励了其他反对英国统治的威尔士叛军。
3. 哈雷克:占据制高点

哈雷克城堡于卡纳封和康威城堡同一年(1283年)动工兴建,是爱德华一世决心征服北威尔士以及其首席建筑师圣乔治的詹姆斯的才华的又一个杰出证明。它坐落在一个岩石岬角上,俯瞰大海,背后是斯诺登尼亚山脉,哈雷克城堡占据着所有威尔士城堡中最风景如画,也是最易守难攻的位置。如今,大海不再像过去那样靠近城堡——最初,哈雷克可以通过海上补给,如果没有海军封锁,几乎不可能将守军饿死,而威尔士人从未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哈雷克城堡的设计充分利用了该地区的地形以及军事防御建筑的最新进展。仅仅是登上它巨大的岩石顶部的城堡,就已经是一场名副其实的 uphill battle(艰难的战斗)。然后,哈雷克城堡由同心环状城墙、四个角上的坚固圆形塔楼和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两塔门楼防御。其设计近乎完美的对称,预示着十年后博马里斯城堡的设计(见下文)。
到1289年,哈雷克城堡大部分完工,并在1294年的威尔士起义中经受了考验。它通过海上补给的能力被证明是决定性的,叛军无法攻下这座堡垒。然而,为了确保这条重要的生命线完全受到保护,保护哈雷克城堡海路通道的城墙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与康威城堡一样,哈雷克城堡在爱德华一世征服威尔士的战争结束后,也经历了许多战斗。欧文·格林杜尔的军队于1404年攻占哈雷克城堡,并一直坚守到1409年。当哈雷克城堡再次落入英格兰手中时,在威尔士亲王亨利·蒙茅斯(后来的阿金库尔战役中的亨利五世国王)的指挥下,城堡及其叛逆的威尔士守军受到了猛烈的炮火攻击。传说其中一门大炮被称为“国王的女儿”,但显然它没有在围攻中幸存下来,在某次炮击中爆炸了。
15世纪晚期,在玫瑰战争期间,哈雷克城堡再次成为战斗中心。作为兰开斯特力量的据点,它越来越成为约克国王爱德华四世的一根刺。1468年,爱德华国王派出一支7000-10000人的军队攻打哈雷克城堡。该城堡无法抵挡约克军队的人数和火力,不到一个月就沦陷了。传统认为,这场围攻激发了威尔士歌曲《哈雷克的男人》。
4. 博马里斯:未完成的完美

博马里斯城堡(在盎格鲁-诺曼语中大致意思是“美丽的沼泽”)是欧洲任何中世纪城堡中对称性和同心防御的最佳示例之一,如果不是最好的话。该城堡于1295年动工兴建,以应对前一年爆发的起义,这是爱德华一世统治下修建的最后一座威尔士城堡。然而,尽管建设工作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几十年,但博马里斯城堡从未达到其建筑师圣乔治的詹姆斯所设想的全部规模,如今仍然是一个未完成的模板,但其计划如此清晰,想象力可以轻松填补缺失的部分。
与本文讨论的其他三座威尔士城堡不同,博马里斯城堡选址在没有任何自然特征可以利用或绕过的地点,因此设计具有完美的对称性。其防御工事包括护城河、同心环状城墙、18座塔楼和两个坚固的门楼,最初可以通过海路进行补给。城堡的建设进展相对较快,然而,用于支付建筑材料和工人工资的资金在1296年开始短缺,而工程似乎在1298年完全停止。资金不足部分是由于爱德华一世在苏格兰的代价高昂的战争。1306年,建设工作重新开始,断断续续地持续到1330年,到那时,城堡已经达到了我们今天看到的未完成形式。

很大程度上由于其未完成的状态,博马里斯城堡在几个世纪里几乎没有发生过军事行动。它在15世纪初欧文·格林杜尔的起义中短暂出现,落入威尔士人手中,然后很快又被英国人夺回。它还在17世纪中叶的英国内战期间被效忠于查尔斯一世的保皇派军队使用。与康威城堡一样,防御工事进行了一些维修,博马里斯城堡被用作来自爱尔兰的物资集散地。然而,议会的最终胜利导致城堡在1646年投降。这是博马里斯城堡最后一次被用于军事用途。
如今的四座威尔士城堡

卡纳封、康威、哈雷克和博马里斯城堡全年都可参观,非常值得一看。这四座城堡由威尔士政府的历史环境服务机构CADW管理。虽然这四座城堡彼此相当靠近(最远的距离是康威和哈雷克之间,车程仅一个多小时),但不建议在同一天参观所有四座城堡。彻底探索每一座城堡都需要2-3个小时,作者建议尽可能多地花时间探索每一个角落和缝隙。每一座城堡都是中世纪历史爱好者的梦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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