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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历史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但英国艺术家约翰·埃弗里特·米莱和但丁·加布里埃尔·罗塞蒂却是两位风格迥异、个性鲜明的艺术家。罗塞蒂的作品充满磅礴情感和神秘幻想,而米莱的艺术风格随着职业生涯发展则逐渐趋于简洁直接。尽管艺术道路殊途,但1848年,两人对英国艺术发展方向的共同不满促使他们共同创立了拉斐尔前派兄弟会。
但丁·加布里埃尔·罗塞蒂与约翰·埃弗里特·米莱的渊源

罗塞蒂和米莱都拥有英国本土之外的家族传承。罗塞蒂家族的族长加布里埃尔·罗塞蒂因其波拿巴主义政治观点被迫离开意大利故土,最终定居英国。而米莱的家族则起源于法国海岸附近的泽西岛。两人都对家族起源深感自豪,这种自豪感贯穿他们的一生。罗塞蒂更喜欢用他的中间名“但丁”来称呼自己,以表达他对这位与其同名的诗人的敬意。同样,米莱也对家族的诺曼底血统及其与岛屿历史的联系深感兴趣。
两人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艺术天赋。米莱的母亲首先发现了他的天赋,并帮助他为未来的艺术生涯做好准备。他的才能很快得到公开认可,年仅十一岁就被皇家艺术学院录取。罗塞蒂的早期教育也同样优秀。到19世纪40年代初,他成为声名卓著的萨斯绘画学院的学生,希望被皇家艺术学院录取。他早期的作品,例如他的水墨画《乌拉卢米》,就展现了他描绘深刻而有力情感场景的天赋。在家庭的培养下,米莱和罗塞蒂最终都进入了伦敦皇家艺术学院。
拉斐尔前派兄弟会的成立

两位青年都在皇家艺术学院学习期间相识。1848年9月,他们与朋友兼同学威廉·霍尔曼·亨特一起研读了一本中世纪意大利壁画书籍,并确信自文艺复兴时期绘画大师拉斐尔之后,欧洲艺术便开始走向衰落。这一结论激发了拉斐尔前派兄弟会的成立,以及艺术家们随后对学院推崇的文艺复兴风格艺术的反抗。在他们的宣言中,这些艺术家表达了他们渴望表达“直接、严肃和发自内心……摒弃那些约定俗成、自我炫耀和死记硬背的东西”的愿望。罗塞蒂和米莱都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努力探索这种崇高而难以捉摸的理想在艺术中的体现。
例如,罗塞蒂对1850年油画作品《见主之婢女!》的反响不佳深感沮丧。这幅画描绘了基督教中天使报喜的场景,似乎为之后拉斐尔前派对红发女子在空灵环境中的描绘设定了先例。此后不久,米莱完成了另一幅对拉斐尔前派兄弟会影响深远的作品,名为《圣巴托洛缪节的胡格诺教徒拒绝佩戴天主教徽章以自保》。这幅作品描绘了一位16世纪的法国新教徒胡格诺教徒,温柔地抵抗着他天主教恋人试图在他手臂上系上仅供天主教徒佩戴的臂章的行为。这位年轻男子即将因其新教信仰而面临死亡,他体现了中世纪在危险面前坚定勇敢的理想,这种理想也成为了拉斐尔前派艺术英雄的象征。
合作创办《萌芽》杂志

拉斐尔前派兄弟会的早期成员并非仅仅创作独立的艺术作品。在该运动的历史中,艺术家们共同参与合作项目,展现他们共同的愿景。在兄弟会早期,米莱和罗塞蒂与其他志同道合的艺术家一起创办了《萌芽》杂志。这本杂志主要刊登该团体创作的诗歌,并经常为未来的艺术作品定下基调,也许罗塞蒂著名的诗歌《受祝福的少女》就是最有效的例子。这首诗充满了富有感染力的语言,生动地描绘了与诗中女主人公相关的梦幻般的意象。例如,开篇诗句描述了女主人公的容貌:
“她那深邃的蓝色眼睛,
比深水还要深邃。
手中拿着三朵百合花,
头发里的星星有七颗。”

这种语言似乎为该团体后来创作的神秘和超现实的绘画作品设定了先例。事实上,罗塞蒂本人创作了一幅与诗歌同名的作品,其特点是强调超现实的意象,例如诗歌中男女主人公拥抱的场景,以及女主人公正下方庄严的天使。杂志中的素描也帮助塑造了该团体整体的艺术风格。
米莱根据罗塞蒂的叙事创作的一幅未使用的素描《圣艾格尼丝的祈祷》,将观众带入一个中世纪的世界,就像1848年最初激励该团体创作的世界一样。米莱的作品中人物略显笨拙的四肢和简单的农民服装,展现了拉斐尔前派艺术家们渴望描绘的“发自内心”和真诚的意象。虽然没有被使用,但这幅作品捕捉了一种情感,米莱、罗塞蒂和他们的追随者在后来的作品中都进行了模仿。
但丁·加布里埃尔·罗塞蒂与后来的拉斐尔前派

罗塞蒂和米莱对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都产生了持久而显著的影响。就罗塞蒂而言,这种影响对年轻一代的拉斐尔前派艺术家影响最为深远。随着19世纪50年代的推移,牛津大学的两名学生威廉·莫里斯和爱德华·伯恩-琼斯被罗塞蒂独特的艺术视野所吸引,甚至还与他合作创作了一系列牛津大学联盟辩论厅的壁画。由于壁画制作的技术问题,如今很难看清其细节。然而,它们的创作似乎是对米莱和罗塞蒂早期作品中拉斐尔前派艺术发展方向的延伸。这些壁画以亚瑟王及其骑士的传奇故事为灵感,歌颂了中世纪骑士精神和英勇的理想,从而回归了拉斐尔前派最初的目标——在艺术中提升“发自内心”的情感。
伯恩-琼斯和莫里斯自身都是极具影响力的维多利亚时期艺术家,他们在余生的艺术创作中都贯彻了这些主题。在莫里斯和伯恩-琼斯共同参与的项目中,这种主题体现得尤为突出,例如两人为他们的室内设计公司莫里斯公司合作设计的两幅挂毯。
上面这幅挂毯描绘了希腊丰收女神,其强调围绕中心人物的繁花似锦的细节,强烈地唤起了中世纪挂毯的风格。女神那件长长的玫瑰色长袍也把她带入了一个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世纪环境。这种注重细节以创造沉浸式世界的做法,成为后来几代英国艺术家,包括工艺美术运动的艺术家如沃尔特·克雷恩和新艺术运动的艺术家如玛格丽特·麦克唐纳的重要灵感来源。
约翰·埃弗里特·米莱与现代艺术的未来

1853年末,约翰·埃弗里特·米莱当选为皇家艺术学院成员,这促使罗塞蒂在一封信中悲叹道:“整个圆桌会议都解散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米莱的作品似乎越来越远离他在1848年到1853年间对拉斐尔前派艺术的早期探索。他的后期作品确实在后来吸引罗塞蒂本人的一个运动——唯美主义的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他艺术风格转变中,对唯美主义影响深远的一幅重要作品是其1856年的油画《秋叶》。《秋叶》描绘了一群年轻女孩在一个美丽的秋日夜晚在英格兰乡村堆落叶的场景。这幅画不像米莱早期的作品那样旨在体现真实性的理想,而是旨在捕捉一个美好的瞬间。

这种方法的影响可以在与唯美主义运动相关的艺术家的作品中感受到,例如詹姆斯·麦克尼尔·惠斯勒的《白色交响曲第一号:白衣少女》。在这幅作品中,艺术家将他的模特包裹在白色的连衣裙中,背景也是白色,创作出一幅简单的画作,鼓励观众在感官层面上而非智力层面上与之互动。这种新的方法对20世纪现代艺术的发展具有开创性意义。有趣的是,惠斯勒画作中模特的装扮和表情让人联想到《秋叶》中的中心人物——年轻的索菲·格雷。这些相似之处似乎证明了米莱在拉斐尔前派兄弟会内部以及整个维多利亚艺术界的重要奠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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