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伦比亚和巴西交界的亚马逊雨林西北部腹地,居住着许多土著部落,他们被称为东图卡诺人,而雅鲁帕利美洲虎萨满则是这些土著社群中最重要的精神和宗教领袖。如今,200 多个这样的部落沿着瓦乌佩斯河、皮拉帕拉纳河及其支流定居。这些部落包括阿拉帕索、巴拉、巴拉萨诺、德萨纳、卡拉帕纳、库贝奥、马库纳、米里塔-塔普亚、西里亚诺、塔里亚纳、图卡诺、马库纳、科蒂里亚、塔图约、泰瓦诺和尤鲁蒂等。
雅鲁帕利的土著社群
亚马孙河流域瓦乌佩斯河照片,作者:亚历杭德罗·坎普萨诺。来源:SINCHI 研究所。
东图卡诺人定居的地区也被称为雅鲁帕利的大型领地,占亚马逊雨林总面积的 37%,覆盖了 850 万英亩,这里居住着 63 个土著部落,使用 34 种语言,人口大约为 6000 人。
尽管每个群体之间存在社会、文化和语言差异,但所有东图卡诺部落都共享类似的生存方式,如捕鱼和农业,以木薯为主要食物来源。他们通常居住在“马洛卡”中,这种建筑类似圆形底座和三角形屋顶的结构,并带有两个开口,象征着宇宙的结构。这些社群也共享类似的仪式、舞蹈、音乐和乐器,使他们能够在不同的社群之间进行经济和社会交流,并共同庆祝活动。
马洛卡内景照片,塞尔吉奥·巴特尔斯曼,2006 年。来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每个部落都有独特的日常和仪式物件,包括用帕西乌巴棕榈制成的雅鲁帕利长笛,这些长笛代表着他们祖先的骨骼、声音和歌声。这些长笛代表着神话中的祖先,以及每个部落真正的祖先血统。
这些部落中流传着一个共同的创世神话,讲述了祖先巨蟒的故事。它穿透宇宙(房屋),游上黑河(里约内格罗)和瓦乌佩斯河,巨蟒体内充满了人类的祖先,它将这些祖先分配到河岸边的各个领地。
雅鲁帕利的萨满
雅鲁帕利美洲虎萨满的设计作品,作者:伊万·索耶·加西亚,2020 年。来源:希望工程
在东图卡诺家族的部落中,哥伦比亚亚马逊雨林地区的所有男性都被要求了解自然的精神属性,以及他们社会的神话和宇宙结构。萨满则是这些人中被认为拥有特殊力量和神秘知识的特定男性。他们是人类、动物、植物、灵魂、物体、自然环境和气候现象之间调解的专家。
虽然大多数萨满都是男性,但女性的月经和生育能力被认为与萨满男性的力量相当。女性所拥有的这种“自然”萨满力量解释了为什么这些部落的原始祖先是由女性创造的。
传统萨满/知识持有者的照片,塞尔吉奥·巴特尔斯曼,2006 年。来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萨满,也被称为“帕耶”,是治疗和在人与动物之间关系中充当调解人的专家。这些萨满最常见的仪式行为之一是用烟草直接吹入鼻子。这种做法被认为是身体上的一种高度强烈且强大的体验。此外,他们作为地球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间调解人的角色通常是通过食用迷幻物质(如亚依华斯卡植物制成的“亚盖”和古柯)来实现的。
在当地语言中,这些“帕耶”被称为“雅伊”,意思是美洲虎。“库穆”萨满则是另一种类型的宗教专家,侧重于神话和仪式程序的生产和再现。他们的力量是他们一生中经过的严格训练和实践的结果。“雅伊”在社区的社会结构中可能被认为是边缘人物,而“库穆”则可以获得政治上的重要性。
为什么是美洲虎?
美洲虎萨满油画作品,作者:杰森·卡斯蒂略。来源:亚马逊人类学和应用实践中心。
美洲虎是雨林中最受尊敬的动物之一,在这些部落的文化生活中有着广泛的影响。历史上,美洲虎一直被认为是美洲大陆其他地区(如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的部落的神话标志。这些社会通过创造代表其神秘和神圣力量的石雕来崇拜美洲虎。
这种动物在亚马逊雨林的文化发展中具有重要意义。人们围绕着美洲虎发展了信仰、神话和仪式习俗,它与雷声、太阳、月亮、洞穴、山脉和火焰等自然现象有关。
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广泛记录了萨满和美洲虎之间的联系,以及这些猫科动物被赋予的神秘力量,美洲虎是亚马逊雨林中最引人注目的动物物种之一。萨满和美洲虎的形象被认为是可互换的,它们之间的紧密关系表明它们的力量是相似的,他们在自然和社会中的作用也是相似的。
美洲虎和萨满都代表着权力和危险。萨满可以选择将他们的力量奉献给治愈疾病,或者导致疾病或死亡。崇拜美洲虎的部落认为,萨满可以在任何时候或死亡后变成美洲虎。在仪式活动中,萨满会穿上美洲虎皮,戴上用美洲虎牙齿制成的项链。
雅鲁帕利的仪式和长笛
美洲虎萨满跳舞的照片,塞尔吉奥·巴特尔斯曼,2006 年。来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库穆”萨满专门负责男孩成年仪式的仪式,也称为雅鲁帕利仪式。这些仪式涉及活人和死人之间的接触,这是一种危险的仪式,需要极度谨慎才能进行。“库穆”萨满扮演保护者的角色,以确保仪式的正确执行,包括正确使用神圣的长笛,也称为雅鲁帕利长笛。这种仪式被认为是这些部落宗教生活的最高表现,因为它在文化上维持着祖先、群体身份、生育、男女关系、成长、死亡、再生,以及人类生命周期与宇宙时间的整合等元素。
当雅鲁帕利的神圣长笛被演奏时,萨满会与代表着部落祖先尸体的长笛直接连接。这个过程消除了过去和现在,以及死人和活人之间的隔阂。
只有男性才能演奏神圣的长笛。这反映了历史上女性和男性之间的紧张关系,雅鲁帕利神话讲述了最初女性控制着长笛,而男性负责家务,承担了大部分照护劳动,甚至能够来月经。当男性偷走了长笛,颠倒了性别指定的自然和社会角色时,这种状况发生了改变。
雅鲁帕利信仰体系的持续性与保护
巴拉萨纳萨满在传统仪式后的照片,塞尔吉奥·巴特尔斯曼,2006 年。来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今天,东图卡诺部落居住的地区是社会和地理隔离如何使森林保护其自然和文化丰富性的一个绝佳例子。到达仍然存在于皮拉帕拉纳河附近的“马洛卡”,那里居住着东图卡诺部落,是非常困难的。必须前往位于雨林中央的哥伦比亚小城市米图。从那里,唯一可用的交通工具是一艘小船,需要一星期才能到达“马洛卡”。
该地区历史上一直难以到达,即使在 19 世纪末的橡胶大规模开采时期也是如此。橡胶的开采吸引了来自大陆其他地区以及欧洲的商人,以及定居者。如今,仍然有考察队前往该地区,记录尚未发现的动植物物种,这促进了土著部落与世界其他地区的人们的接触。
然而,社会隔离使当地土著部落得以保存围绕着雅鲁帕利的神话和仪式,美洲虎萨满是主要的守护者。2011 年,他们的知识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可,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即“雅鲁帕利美洲虎萨满的传统知识”。因此,对土著人民信仰和仪式的保护得到了确立,人们越来越认识到他们的知识是亚马逊雨林对全世界文化、生物和生态意义的重要支柱。
围绕雅鲁帕利的信仰和习俗对那些试图研究和了解亚马逊雨林神秘维度的人们来说非常有趣。神话和实践经历了多年的迫害,在此期间,不同的殖民和经济力量一直在为外国利益服务,这些利益深刻地影响了森林,以牺牲当地社区的利益为代价。与亚马逊雨林土著部落文化生活的许多其他方面一样,雅鲁帕利及其美洲虎萨满提供了关于不同生物如何以平衡和互惠的方式居住在森林中的深刻智慧,这种智慧在当今时代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商业开发正在破坏自然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