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读者而言,炽天使似乎只在《以赛亚书》第6章中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现在圣经场景中。其他圣经书卷似乎都没有提及这些天国生物,至少表面看来如此。然而深入探究原文语言后,我们会发现多处提及“撒拉弗”的记载,这些都能帮助我们更清晰地理解经文。将炽天使与其他天国实体进行对比也表明,这个名称可能更多是描述性的,而非指代《以赛亚书》单独提及的天使等级。那么,让我们从以赛亚书中的炽天使开始探讨。
以赛亚书中的炽天使

先知以赛亚,米开朗基罗创作于1508至1512年间。来源:维基共享资源
《以赛亚书》两次提到炽天使:一次在《以赛亚书》6:2,另一次在6:6。以下是相关经文内容:
“乌西雅王崩的那年,我见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他的衣裳垂下,遮满圣殿。其上有撒拉弗侍立,各有六个翅膀:用两个翅膀遮脸,两个翅膀遮脚,两个翅膀飞翔。彼此呼喊说:‘圣哉!圣哉!圣哉!万军之耶和华;他的荣光充满全地!’因呼喊者的声音,门槛的根基震动,殿充满了烟云。那时我说:‘祸哉!我灭亡了!因为我是嘴唇不洁的人,又住在嘴唇不洁的民中,又因我眼见大君王万军之耶和华。’有一撒拉弗飞到我跟前,手里拿着红炭,是用火剪从坛上取下来的,将炭沾我的口,说:‘看哪,这炭沾了你的嘴,你的罪孽便除掉,你的罪恶就赦免了。’”(《以赛亚书》6:1-7)
从这段经文中我们可以得知,炽天使是六翼天国生物,在上帝的宝座周围侍奉。它们用一对翅膀遮脚,另一对遮脸,剩余的一对用于飞翔。经文将炽天使与三圣颂(“圣哉,圣哉,圣哉”)联系在一起。其中一位炽天使从宝座旁的祭坛上取来火炭,用它触碰以赛亚的嘴唇,并告知他的罪已得赦免。
虽然可获得的信息有限,但足以将炽天使与圣经中描述的其他存在联系起来。
圣经其他经卷中的“撒拉弗”

四活物壁画,梅特奥拉,16世纪。来源:维基共享资源
“撒拉弗”一词意为“燃烧的”,而“撒拉弗”是其复数形式。这个词在《以赛亚书》中另外出现了两次,译者将其译为“火焰的”(《以赛亚书》14:29和30:6)。虽然这些经节中未出现希伯来文的“蛇”字,但它与蛇类有着紧密联系。正如我们将在《民数记》中看到的,这种联系源于对撒拉弗的提及。
在《以赛亚书》之外,我们在类似语境中发现了“撒拉弗”。《民数记》21章两次使用这个词。在第6节中,“撒拉弗”与“蛇”字并列出现,指代火蛇,尽管《国际标准版》选择将其译为“毒蛇”。该节经文仅使用了“撒拉弗”,省略了“蛇”字,但大多数译本都将其译为“火蛇”,认为下文提到摩西制造铜蛇暗示了这一点。铜的颜色很可能体现了燃烧的概念。《申命记》8:15是另一个“撒拉弗”与“蛇”并列出现的例子,可能指代《民数记》21章的事件。
没有理由认为《民数记》中的火蛇指的是天使。上下文表明这里指的是真实的蛇类。因此,一些学者认为将“撒拉弗”译为“有毒的”是合理的。它甚至可能象征性地代表毒蛇咬伤带来的灼烧感。
炽天使、基路伯与四活物

火蛇图像,出自菲利普·梅德赫斯特圣经收藏,英国基德明斯特圣乔治宫。来源:维基共享资源
虽然这个词的来源未知,但基路伯通常在上帝面前充当保护者的角色。圣经首次提及它们是在《创世记》3:24,当时它们守护伊甸园的入口。《以西结书》28:14暗示撒旦曾是基路伯,因此是在上帝宝座旁侍奉的存在,如同约柜上的描绘。
火常常伴随上帝的临在。当上帝降临西奈山与摩西相会时,他在火中降临(《出埃及记》19:18)。《以西结书》1:26-27和《但以理书》7:9将上帝的宝座及其轮子描述为火热的。《希伯来书》12:29宣告:“我们的上帝乃是烈火。”这些描述与在上帝面前侍奉的炽天使(燃烧之物)相吻合。
《以西结书》第1章和第10章描述了上帝宝座周围火的环境。有四个活物在那里侍奉,各有四张脸和四个翅膀。“至于四活物的形象,就如烧着火炭的形状,又如火把的形状。火在四活物中间上去下来,这火有光辉,从火中发出闪电。这活物往来奔走,好像电光一闪。”(《以西结书》1:13-14)根据《以西结书》第1章的描述,这些生物符合“火热的”描述,尽管翅膀数量与炽天使不同。

炽天使描绘,伊斯坦布尔圣索菲亚大教堂。来源:维基共享资源
根据《以西结书》10:14,在上帝宝座周围火的环境中侍奉的基路伯,有四个脸,如同第1章中的四活物。约柜的施恩座上有两个基路伯。上帝的舍金纳荣耀出现在这些天使生物伸展的翅膀之间。作为天界的象征,这表明基路伯在上帝面前侍奉,上帝在火和闪电中显现。
《启示录》也提到上帝宝座周围的活物。在那里,这些生物参与敬拜,吟唱“圣哉,圣哉,圣哉”(三圣颂)。这些生物像炽天使一样有六个翅膀。炽天使、四活物和基路伯之间的关联值得注意。然而,由于一些显著差异,将它们等同起来并不那么简单。
理解这些描述

凯尔经第27对开页图像,展示四福音书作者象征,伯纳德·米汉,公元800年。来源:维基共享资源
《以西结书》10章显示四活物就是基路伯,但《以西结书》和《启示录》中对四活物的描述存在差异。前者各有四张脸,而后者各有四张脸中的一张(《以西结书》1:10,《启示录》4:7)。《以西结书》第1章和第10章中四活物的脸也不同。《以西结书》第1章列出牛的脸,而第10章提到基路伯的脸。从上下文来看,《以西结书》第1章和第10章的四活物不太可能是不同的。以赛亚书中的炽天使有六个翅膀,而被认定为四活物的基路伯有四个翅膀。然而,《启示录》中的四活物像炽天使一样有六个翅膀,两者都呼喊三圣颂。
《以西结书》、《以赛亚书》和《启示录》中引用的经文的象征性质可能使这些技术性差异无关紧要。这三个来源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描绘了天界异象。三位作者关注这些侍奉生物事工的不同方面,可能强调了与其各自焦点相关的特征,并用象征性语言表达。
例如,基路伯的四个翅膀可能更适合战车宝座的四个轮子,而上帝宝座前的炽天使和四活物的六个翅膀在它们侍奉的敬拜场景中更为合适。因此,这些描述很可能是象征性表达的选择,而非本体论上的差异。

摩西与约书亚在约柜前跪拜,詹姆斯·蒂索创作于1900年。来源:纽约犹太博物馆
同样,炽天使的名称可能是一个描述性指称,反映了以赛亚对其明亮外观的关注。如果是这样,它就与四活物(根据以西结书就是基路伯)的描述一致,它们的“形象,就如烧着火炭的形状,又如火把的形状”(《以西结书》1:13)。
这三个存在中的每一个都与其他两个有独特的关联,但三者之间除了在上帝面前侍奉的功能外,没有任何共同特征,这表明将它们视为以不同方式描述的同一实体并非牵强。《以西结书》已经确定四活物就是基路伯,然而四活物和炽天使都有六个翅膀,并呼喊三圣颂尊荣上帝。
另一种观点似乎站不住脚。它暗示有两组活物在上帝宝座前侍奉,而每次提及其中一组都省略了另一组。每次提及基路伯都省略了炽天使,反之亦然。
虽然圣经没有明确将炽天使、基路伯和四活物等同起来,但似乎有足够的关联性可以得出结论:它们可能是同一类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