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约翰·杜威的哲学中，这位杰出的美国思想家和教育家，自由主义和实用主义交织在一起，浑然一体。杜威认为，真正的自由并不仅仅是免受外部束缚，而是积极参与民主和社会生活。他坚信，只有通过一种被称为实用主义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才能实现这一目标，这种方式强调实践经验和实验。
那么，杜威关于自由主义的关键哲学思想究竟是什么？它们是如何与他的实用主义方法联系在一起的？
谁是约翰·杜威？
约翰·杜威的照片，来源：维基百科
约翰·杜威，这个名字无需赘述，他是最后一位伟大的实用主义者，一位有影响力的心理学家和教育改革家，他从 1859 年活到 1952 年。
杜威被广泛认为是美国最杰出的哲学家之一，在他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他在塑造美国知识界方面发挥了核心作用。他出生在佛蒙特州伯灵顿，曾在芝加哥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等几所著名学府任教。
杜威的哲学围绕着实用主义展开，实用主义认为，真理应该由实际结果而不是抽象理论来定义。
他拒绝任何关于知识是固定或客观的观念，认为知识是通过经验和与环境的互动而发展起来的。这种观点使他强调动手学习的重要性，获取技能不是为了技能本身，而是因为它们是必要的或有用的。
但这仅仅是他贡献的一部分：杜威还在心理学领域，特别是功能主义心理学领域取得了重大进展，强调了思想和行动是不可分割的。
人类不是被动的观察者，而是积极的行动者，他们在不断塑造自己的世界，进行实验以发现什么有效，并在问题出现时解决问题。
最后，杜威对教育理论和实践进行了重要的干预，倡导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学生积极参与，而不是被动地接受信息，这被称为“体验式学习”（即使用现实生活情境来学习）。
杜威哲学中的自由主义
独立宣言，约翰·特伦布尔，1826 年，来源：国会大厦建筑师
在约翰·杜威的哲学框架中，自由主义可以被描述为一个信仰体系，它强调个人自由和权利，以及民主治理。
在许多方面，杜威认为，自由主义应该超越政治或经济领域，渗透到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包括社会关系、教育和文化。
杜威对个人自由和权利的强调源于他认为每个人都有内在价值；他们也应该有机会蓬勃发展，发挥他们的全部潜能。
他主张建立一个创造条件的社会，使个人能够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追求自己的目标。对杜威来说，真正的自由不在于仅仅不受限制，而在于能够积极地塑造自己的生活。
杜威对威权主义也有很多话说——他尖锐地批评那些压制个人自由的教条主义意识形态。
他反对那些阻碍智力发展或进步的僵化制度；真正的民主社会也应该鼓励思想开放、多样化的观点和批判性思维。
杜威认为教条主义是极具威胁性的，因为它在智力上阻止了探究——创造力被扼杀。
为了进一步说明，如果传统的教育实践优先考虑死记硬背而不是积极的学习体验，那么杜威就不太认可它们——回想一下他 1916 年的著作《民主与教育》。
他认为，这种方法限制了学生独立思考或批判性思考的能力。他呼吁采用以学习者为中心的学习方式，让学生通过动手实践和解决问题的活动积极参与他们的环境。
总而言之，（在约翰·杜威的哲学中），自由主义通过其对个人自由和权利的关注而变得显而易见，同时挑战了阻碍个人发展/限制人类可能取得的成就的威权主义和教条主义意识形态。
杜威对传统自由主义的批评
自由引导人民，欧仁·德拉克罗瓦，1830 年，来源：维基百科
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接受了自由主义，但约翰·杜威批评了传统的自由主义原则。让他对古典自由主义感到困扰的一点是，它依赖于抽象和僵化的原则，这些原则不能始终应对现实生活中复杂情况。
杜威认为，运用固定的想法，比如那些在古典自由理论中发现的想法，可能会阻碍进步，限制积极变革的可能性。
他认为，社会在不断发展；政治和社会制度需要具有适应性和反应性。一种更灵活的方法，即为实验和适应留出空间，将使人们能够有效地应对新的挑战。
此外，杜威认为，传统自由主义中存在着对自由的狭隘理解：一种纯粹的消极的东西。
古典自由主义者强调个人选择不受外部约束，但杜威认为，真正的自由应该包括在社会背景下积极参与塑造自己的命运。
如果个人自由真正发挥作用，就需要集体参与和合作，因此他的概念超越了消极自由或个人权利。
他参与式的愿景要求所有公民（越地方越好）参与民主参与，社区参与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学校）——以及共同承担建设一个包容性社会的责任。
从这种观点来看，认识到相互依存性很重要，无论是通过可持续性论证还是因为一切都是相互关联的；培养集体责任也是关键。自由不仅仅是关于自主，而是关于个人共同努力实现共同目标。
实用主义作为一种补充哲学
1808 年 5 月 3 日，弗朗西斯科·戈雅，1814 年，来源：维基百科
约翰·杜威的实用主义哲学是对古典自由主义的有力补充，它为对人类体验的描述增添了实用性和活力。实用主义是一种价值观是思想和信念的实际结果的哲学方法。
实用主义通过将自由主义原则与现实世界的应用和问题解决联系起来，将它们应用于自由主义原则，认为这样做会使它们更有效。
虽然古典自由主义经常显得与日常生活无关（通过关注抽象原则或个人权利），但实用主义是关于这些事情的实际意义——它们在实践中如何发挥作用，而不仅仅是在理论上。
实用主义“补充”了自由主义，因为它为我们提供了将自由主义付诸实践的工具——不仅社会进步需要像平等、自由和民主这样的自由主义价值观。但如果我们能够有效地实施这些价值观，那么我们需要某种方法来使它们变得可行：实验、适应性和思想开放。
实用主义思维补充了自由主义，因为如果没有实用主义（即存在多种方法来解决任何给定问题的想法），你就有可能变得教条主义——假设一种尺寸适合所有问题的解决方案总能适用于所有环境。
贯穿所有实用主义思维的关键见解是，在应用抽象概念时，要理解情境的重要性：有些事情可能在过去某个时候在其他地方奏效过，但这并不意味着它现在仍然适合或最佳。
杜威举了几个例子，他认为，人们可以通过更好地考虑情境变化，在应用他们所相信的一些核心原则方面，有更大的灵活性。
例如，在教育方面，他认为，如果课程的结构使儿童能够在他们的环境中获得实践经验，那么他们将更有效地学习。这使他们能够发展在民主社会中积极公民身份所需的批判性思维能力。
民主作为自由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支点
华盛顿渡德拉瓦河，艾曼纽尔·勒兹，1851 年，来源：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民主、自由主义和实用主义都是约翰·杜威相互关联的概念。对他来说，民主不仅仅是一种政治制度，而是一种生活方式。他关于民主的观念超越了政治领域，涵盖了积极和包容性地参与社会的各个方面。
杜威认为，个人自由和民主进程之间存在着深刻的联系。他认为，真正的自由只能在允许公民有效地参与影响他们自己生活的决策的环境中才能实现。
在杜威看来，民主允许人们表达他们不同的观点并塑造集体结果。
实用主义在增强自由民主的运作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实用主义优先考虑实践经验和实验作为解决问题的方法。
根据杜威的说法，这种方法通过促进对社会问题的开放式参与，以及基于证据和后果的明智决策，来增强民主。
在一个受实用主义启发的自由民主社会中，人们更看重调整，而不是严格地坚持意识形态立场——思想可以根据实时反馈不断重新评估。
实用主义的取向鼓励从错误中学习，或者在必要时改变方向。进步取决于定期审查行动实验的反思如何运作。
此外，重视通过生活情境获得的经验知识，可以提高公民参与度。实用主义思维认识到，个人的经验有助于塑造这些观点，因此对某些社会挑战的相关见解来自于他们。
总之，民主是将自由主义与实用主义联系起来的支点，因为积极参与民主进程在理想情况下会影响基于原则的自由主义理念。
它们为富含来自运用实用主义解决问题方法得出的信息的高效治理提供了机会。
社会进步之所以能够实现，是因为每个人都拥有基本自由，使他们能够充分地做到人类为了共同创造更美好的生活而实际需要做的事情。
个人权利与社会责任之间的和谐
我们大家过着的生活中的问题，诺曼·洛克威尔，1963 年，来源：肯尼迪中心
约翰·杜威的目标是在个人权利和社会义务之间取得平衡，挑战了自由主义纯粹是关于自利的观点。他认为，捍卫公民自由和承认集体义务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杜威摒弃了对自由的原子论观点，这种观点很少或根本不关注我们与他人的相互联系。他认为，真正的自由并不意味着摆脱社会责任，而是积极地塑造一个更公平的社会。
为了应对权利与责任之间的这种棘手问题，杜威非常重视实用主义——在具体情况下根据其优缺点做出决定——这也意味着在尊重个人自主权的同时，也要考虑到我们可能对他人的潜在影响。
因此，当谈到言论自由时，杜威所说的“负责任的表达”考虑了不同的观点以及仇恨言论或虚假信息可能造成的伤害。
享受我们的言论自由权应该与意识到我们使用的语言对受影响的个人的福祉和更广泛的社会运作的影响相辅相成。
杜威的实用主义使我们能够走钢丝：权衡对个人自由的尊重与对集体福利的关注。相反，它呼吁通过持续的对话和谈判来进行实际的问题解决——即使妥协有时让人感到不舒服。
通过抛弃极端形式的个人主义，采用植根于实用主义的方法——根据情境改变有效的方法——并强调负责任的锻炼，而不是完全避免锻炼自己的权利。
那么，杜威的哲学是关于什么的？
萨尔达纳帕鲁之死，欧仁·德拉克罗瓦，1827 年，来源：维基百科
约翰·杜威的哲学中包含几个关键思想和概念。他思想的核心是将民主、自由主义和实用主义融为一体。杜威认为，民主不仅仅是一种政治制度：它是一种生活方式，要求在社会各个方面积极参与和包容性决策。
杜威呼吁在个人自由和社会责任之间取得平衡——这是对自由主义过度个人主义解释的解药。他认为，真正的自由不仅仅是追求我们自己的利益；它在于积极地塑造我们的生活，同时考虑他人的需求和福祉。
实用主义在杜威的哲学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强调实践经验和实验作为解决问题的方法。通过鼓励思想开放、从经验中集体学习，以及在解决复杂的社会问题时灵活适应，实用主义丰富了自由民主。
从本质上说，约翰·杜威的哲学将民主原则与自由主义价值观以及实用主义方法结合在一起。
这意味着参与而不是站在旁边观望，在个人自由与对社会的义务之间取得平衡，并使用实践经验而不是教条来应对民主治理的复杂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