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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社会的宗教信仰深刻地影响着各行各业人们的日常生活。文化融合过程中,旧有信仰与新兴观念往往发生冲突。日本长期以来善于吸收外来文化并使其本土化。源自中国的佛教与日本本土宗教神道教的融合,比人们预想的更为和谐。
“神仏習合”(shinbutsu shugo)意为“神与佛的结合”。虽然佛教的详细解说远非一篇短文所能概括,但我们将简述其基本教义以及中世纪日本不同阶层如何遵循这种融合后的信仰。
神道教

神道教是日本本土的民间传说和仪式集合,多记载于《古事记》和《日本书纪》。这是一种万物有灵的信仰体系,核心是崇拜遍布世间万物的“神灵”(kami)。它强调洁净、敬畏自然和祖先崇拜,但却不太关注来世。神道教关注的是现世生活及其应对之道。
神道教中,每个物体、场所、人物或概念都与其对应的“神灵”相联系,敬畏它们是兴旺发达的关键。例如,人们可能会祭拜稻荷神(丰收之神)以求获得好收成。人类有时也能成为“神灵”——例如,神功皇后之子八幡大神成为战神最为突出——但神道教并不提倡人们追求神格化。
佛教入门

佛教的核心是一种接受事物无常的哲学。世间万物皆无永恒:友谊、亲情、工作,积极或消极的境遇,以及生命本身,都有其限定的期限。佛教哲学认为,不愿接受世俗快乐的短暂性会导致痛苦,所有众生都将在轮回中历经痛苦,直到通过觉悟获得涅槃。
大乘佛教的目标是使修行者成为菩萨——那些已经觉悟但仍保留其身份以帮助他人走向涅槃的人。这源于遵循释迦牟尼佛所教导的八正道,指导信徒的行为规范: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和正定。
日本佛教的起源

佛教最初由大陆商人传入日本,因为它对中国文化影响深远。大约在公元552年,使节向钦明天皇献礼,以示诚意,并试图在日本和高句丽(朝鲜)之间建立外交关系。天皇决定与顾问们商议,最终决定由苏我氏尝试这种新的信仰。
根据《日本书纪》,日本佛教兴盛的真正推动力是圣德太子。作为推古天皇的摄政王,圣德太子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并试图效仿当时被视为东亚文化和进步顶峰的中国。在他的努力下,分散的日本政府最终发展成为类似于中国的基于才能的官僚机构。皇室资助并赞助了大量佛教寺院的修建,并在其中举行诵经等仪式,以祈求国家的繁荣。
为了平稳过渡并对两种信仰表示尊重,现有的神明神社通常会在其旁边建造佛教寺院建筑群;佛教教义认为“神灵”只是另一种众生。
日本佛教僧侣的角色

随着佛教及其各个宗派在日本的传播,僧侣在社会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教育和识字是珍视的美德,这与儒教相辅相成。寺院提供的教育内容包括中国经典、读写能力以及算术(包括使用算盘)。寺院由当地的daimyo(大名)资助,经由税收支付——寺院本身是免税的,因此很快成为社会中具有影响力和权力的力量。
尽管僧侣往往被刻板印象为禁欲的隐士,但日本的佛教僧侣在塑造社会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除了教育、政治和维护寺院建筑群之外,佛教僧侣还协助公共工程,如修路和开发土地,为有需要的人提供食物和住所,并举行祈祷仪式。僧侣还可以作为婚礼和葬礼仪式的见证人。
随着寺院获得越来越多的权力和影响力,它们能够组建准军事力量。“僧兵”(sohei)会为支持其寺院的大名效力,或者如果他们认为大名的目标不利于神道佛教事业,则会帮助推翻他。
农民的日常生活

关于日本宗教信仰,一句俗语是“生为神道,死为佛教”——这指的是人们对两种信仰的坚持。据说神道仪式用于人生中的喜庆场合,如出生和结婚,而佛教则用于较为庄严的场合,如葬礼。当然,这是一种简化说法,但它说明了这一理念。历史上,日本家庭必须在当地寺院登记,以准确记录出生和结婚情况,并且他们也必须与寺院挂钩。他们的一部分税收用于支持这座寺院。
日本家庭历史上都设有神棚(供奉家宅神灵的祭坛)和佛坛(供奉祖先和存放香火等宗教用品的地方)。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项节日——盂兰盆节,至今仍在七八月份举行,此时阳间和阴间被认为最为接近。这段时间里,家人们会点亮灯笼,为祖先指引回家的路,并为在世的子孙提供指引。
武士与禅宗

在镰仓时代兴起的禅宗,特别强调通过冥想认识到现实的虚幻本质,以及通过纪律严明的实践来提升自我,以达到觉悟。最常见的冥想形式是坐禅,即长时间保持正坐姿势。然而,任何需要专注的活动,如果人的全部意识都集中于此,都可以成为一种冥想。如上图所示的禅园,也是一种冥想活动。
武士阶层的武术,如剑术(kenjutsu)和弓术(kyujutsu),都强调刻意而精确的动作。动作受控且高效,实际上近乎冥想。武术的最终目标是达到“无心”(mushin)的状态。换句话说,练习者完全凭着训练出的本能行事,没有任何意识上的思考或对特定结果的渴望。
禅宗的另一个特点是使用公案(koan)。公案表面上看起来是无意义的问题:“你母亲遇到你父亲之前,你的脸是什么样的?”或“狗有佛性吗?”
日本佛教著名宗派

自从佛教传入日本以来,许多不同的佛教宗派都在日本兴起和繁荣。以下是一些最有影响力的宗派。
天台宗由僧人最澄传入日本,在平安时代声名鹊起。天台宗一直是最广泛传播的分支之一,其核心是《法华经》,被认为是佛陀最初的精髓教义。神道教与佛教融合的思想也是在这里首次兴起。
净土真宗在低层阶级中很流行:与其每天花费数小时冥想——因为农民没有时间这样做——净土真宗更注重按照佛教理想生活,并念诵阿弥陀佛的名号。人们相信,通过完全专注于阿弥陀佛,人们可以在净土中重生,在那里获得涅槃的条件是理想的。
临济宗是禅宗的主要宗派。临济宗在武士和贵族中盛行,它专注于通过顿悟获得佛陀境界。坐禅和公案等修行方式被认为是有益于此的。
这些宗派都没有与神道教产生任何矛盾。然而,为了重申日本民族性,明治政府颁布法令,将佛教与传统神道教分开,导致了国家神道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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